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黑衣人面具人,无论怎么看都和约见的人一样,但心头还是有些不放心,讪讪一笑道,“冒昧问一下,阁下今天怎么带了一个面具了?”
黑衣面具人眼眸微微眯起,眼底划过一道凶光,嘴角划过一抹讥讽,但在面具的遮挡下,袁开放没有看见,只听清冷之声淡淡扬起,“我做事需要跟你报备吗?”眼底的压迫感一下子袭上原开放的心头,他微微打个颤,连忙说道,“不需要,不需要。”
心中却是不断腹诽,这些江湖人真是粗俗,哪像他们文臣一看就文质彬彬的。
“那就进来吧!”黑衣面具人眼底带着一抹阴冷,凌厉的光芒从袁开放身上划过。
‘小二’看两人已经聊上了,就慢慢退出了小院,只是嘴角上扬起一抹冷笑,脚下步伐轻快的朝着客栈走去。
客栈二楼,‘小二进入一间房间,脱下身上的衣服,拿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嘴角带着淡淡的冷意。
随着男子脱下身上的衣服,露出精壮的身子,一件黑衣罩在身上给他平添了一抹隽狂,男子转过脸旁,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这人正是冷烈。
姜玉明房间的门被敲响,萧玦上前打开房门,一道身影走入,朝着夕瑶道,“主子,已经办妥了。”
“好。”夕瑶点点头,接着朝着姜玉明说道,“袁开放被我拖住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她体内的情蛊给控制住。不然在关键时刻出问题,对我们来说很被动。”
姜玉明一想也是,随即点点头,没有反对。
再说即使他反对也没用。
退一万步说,伽罗公主不会放着阮清寒出事的,这一点他很清楚。
夕瑶从袖筒里掏出一张符纸,沾着朱砂,以指代笔临空画了起来。
一般人画符需要凝神聚气,但夕瑶这种等级的不需要,她随时随地都可以随心所欲的画符,只要她想,就没有完不成的。
随着最后一笔的落下,符纸上一道亮光闪过,接着符静静落入夕瑶的手中。
夕瑶随手折叠起来递给了姜玉明道,“把这个放在她的身上,这样就能遮住蛊的气息,即使袁开放站在她的面前,也不会对她产生任何的影响,等这里额事情解决完,我们再回凤都解蛊。
一旦阮清寒体中的子蛊被取出,袁开放身体内的那只母蛊就会失去控制,会发疯的。到时候袁开放就要自食其果了。
至于袁夫人身体内的毒,等回凤都后本尊也会一并替你解决掉。至于将来的路要怎么走,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姜玉明看到夕瑶露的这一手,惊讶的嘴巴微微张着,这般神奇的手段他还真的第一次见到,呆呆的接过夕瑶递过来的符纸,小心的拿在手中打量着。
扑面而来的一股莫名力量,让他心生敬畏。
他小心的放入阮清寒的袖筒内,确保不会掉出来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被遮住气息的阮清寒虚弱的靠在椅背上,额头上浸满了汗水,脑子在这一刻也恢复了清明,那种无法控制的感觉也消失了。
她一下子从那种装态中挣脱出来,有些喜极而泣的感觉。
午夜刺杀
阮清寒感觉身上一下子变得轻松了,那种沉闷感不见了,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也消失了。
她的脸上露出一抹错楞。
在药效发作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在看到袁开放时心中的那股喜悦和羞涩,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看见心爱的男子时的神情。
这种感觉她太清楚了,就像她和夫君最初认识时的那般。
她的内心告诉她那是错的,那是不对的,事实不是那样的。
可是她的动作就是不听使唤,脑中始终想的就是靠近他,再靠近一点。
直到那张符纸被姜玉明放入袖筒,她才从那种状态中挣脱出来,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眼皮子都耷拉了下来,呼吸微微有些急促,有一种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又回来的错觉。
看着疲惫的阮清寒,姜玉明一阵心疼。
他们在一起这般久,她何曾受过这种苦啊!
夕瑶忍不住牙酸,轻呲一声,“时间还早,可以让她休息一下。那位袁大人一时半会上不来。”
陈梓濛看了夕瑶一眼,张了张嘴,把想说之话咽了回去,脸上的神情无悲无喜。
姜玉明听完夕瑶的话,瞳孔猛的一缩,仔细品了品这句话的含义,一股笑意爬上那张严肃的脸颊,随即躬身朝着夕瑶行了一礼道,“多谢伽罗公主。”
他就说嘛,既然伽罗公主插手了这件事情,那么一定不会让它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的,她一定会保清寒无虞的。
同一时间,黑衣人的房间,头上的斗笠还好好的带着,正在舒服的品茗,浑身放松的坐在凳子上,眼神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夜幕降临,每个房间都点亮了烛火。
黑衣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那双凌厉的眼眸望了一眼窗外,薄唇轻启道,“什么时辰了?”
暗处一道声音慢慢响起道,“戍时。”
“吩咐下去,行动。”
“是。”
房间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有那扇稍稍打开的窗户告诉人们,今晚将不太平。
阮清寒在睡着后就被夕瑶安排在了别处,此时的房间里只剩下夕瑶、慕容禹浩和萧玦。
姜玉明原本想要留下来帮助夕瑶的,但被夕瑶拒绝了。
阮清寒这般也需要人保护,再说姜玉明未必是那些人的对手。
不是夕瑶看不起他,要是他真有这般能耐,夕瑶就不用在阮清寒来这里的路上,派出冷烈去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