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夕瑶站在一处陌生的地方,这也是她回京都后第一次来这里。
和小夕瑶记忆中的地方重合了。
看着眼前有些破旧不堪的屋子,夕瑶轻轻推开了木门。
老旧的木门发出“咯吱”一声,有些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倒下的错觉。
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败的院子,秋风卷起落叶让这本就破败的院子更加的萧条。
夕瑶去了小夕瑶最后被囚禁的屋子,房间里只有一张简单至极的床,其余多余的家具都没有,还留有一根沾着些许血迹的麻绳。
只是随着时间的变迁,那根绳上的血迹带着青黑色。
夕瑶的眉头微微皱起,从袖筒里掏出一块手帕准备捡起地上的绳子,一支修长有力的手臂从背后伸来,拉住了夕瑶想要俯下的手臂,“脏,我来。”
小麒麟从夕瑶的怀中露出脑袋,看了一眼来人,呲了呲牙继续窝在夕瑶的怀里。
它能感受到尊者心中的愤恨和一种无力,想到可能是曾经这具身体主人的真实感受吧,醒来时意识中残留的那种恨和无力仿佛就在昨日一般。
夕瑶感同身受。
慕容禹浩接过夕瑶手中的帕子捡起地上的那根麻绳,小心翼翼的拿到夕瑶的面前,生怕这上面的灰尘和残留的味道熏到了她。
夕瑶的心中流过一丝暖意,展颜一笑,“我没那么矫情。”
按照老头的说法,在她进入这具身体的时候,小夕瑶也去了她该去的地方,以后也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没有痛苦只有欢乐。
这辈子太苦,那么下辈子就都是甜蜜。
这算是老头让夕瑶进入这具身体对小夕瑶的馈赠。
夕瑶就着慕容禹浩的手看清麻绳上面的颜色,那是慢性毒药渗透血液残留下的青黑色,如果是中剧毒而亡的话血是黑色的,还会带着一股腥臭。
夕瑶目光中寒意逼人,澄如秋水,寒似玄冰,喃喃道,“呵呵,中毒,有意思。”
夕瑶和慕容禹浩在小院呆了一炷香的时间,夕瑶把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
离开的时候,夕瑶带走了那一根绳子,回头看了一眼那间小屋,嘴角划过一抹邪魅的笑容。
相同的毒
十一皇叔,你可不要怪夕瑶在你还没恢复就给你找点事情做哦!
夕瑶猜想,独孤殇肯定很乐意看到她手上的这根带血的麻绳的。
那些人就等着吧!
独孤殇三年不出别人以为他是沉浸在身体残疾的痛苦中,只有夕瑶知道他那是蛰伏,等待时机一击而中。
换句话说,如果独孤殇的毒是有人刻意而为,刻意放到战场上混淆视听,那么百里无垠的死怎么逃脱的掉有些人的算计呢?
随着皇子的长大,很大程度上面临皇权的更替,那么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再正常不过。
而武将的功勋都是靠着血与肉拼搏而来的,身上的伤疤即是军功章也是催命符啊!
一句功高盖主就有了死亡的理由了。
再一次光临殇王府夕瑶没有惊动任何人,索性夕瑶内力深厚,一个闪身就进入了殇王府。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在暗处的暗卫问暗处的同伴。
“好像有一道黑影从我们这边飞过。”那人也看到了,有些打怵的说道。
不会是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吧!
自从伽罗公主回京都后,他们也听说了很多关于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难不成他们殇王府也有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是那些?”两人做着各种猜测,恨不得就要说这是不是鬼魂在作怪了。
这时正好看见云木往这边走来,两人想想还是现身和云木说了一番。
“不用紧张,那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是伽罗公族过来看望王爷,不要声张。”云木在夕瑶到达殇王府上空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浓烈的危机和浓重的威压,还不待他戒备呢,那黑影远远停在王爷的院门外朝着他看来。
然后整理了一下干净整洁的衣服跨步进入独孤殇的院子。
云木心中一惊,但随即也放松下来,是伽罗公主就没什么问题了,随即远远的朝着夕瑶抱拳行礼。
那两个暗卫听了云木的解释,对夕瑶的实力又一次有了深刻的认识。
独孤殇坐在院中的回廊下,腿上盖着一条厚实的毯子,看到夕瑶进入院子的身影微微一愣,随即脸上的笑意瞬间爬满整张脸颊,好像霎那间阳光明媚普照大地,让人的心跟着不自觉的温暖起来,“瑶儿。”
“十一皇叔。”夕瑶喊道,“这次时乃迫不得已,望皇叔见谅。”
“你我之间无需客气,我的这双腿和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这般就和我生分了。”独孤殇不赞成的说道。
他不想和夕瑶之间太过的生分,有些事情无需说的太明白,两人都懂。
而他这些天也明白了很多,即使终有一天他和她没有任何的结果,她也是他生命中一道璀璨的烟火,绚烂而美丽。
而他不想她和他之间生分,至于缘分这些事情就交给时间,而他会用命守护她,守护心中那道永不熄灭的烟火。
夕瑶慢慢点点头“嗯”了一声,上一世独孤殇为小夕瑶做的一切夕瑶看在眼里,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和他弄的太尴尬。
接着夕瑶转移话题凭空拿出一条麻绳递给独孤殇,挑挑眉说道,“十一皇叔不妨先闻闻这跟麻绳上面血迹的味道是不是有些熟悉。”
夕瑶也是拿到麻绳后闻了那个味道才知道,这上面的味道和独孤殇中毒时血液的味道几乎一摸一样,这才有了一些猜想,才不惊动任何人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