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吩咐完一切后,黑衣人立即隐身,菱花则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往华容殿走去,那是她的住所。
唯一可以不受人打扰的地界。
华容殿距离正殿并不远,她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到,只不过此处偏僻的很,平日里她也不喜旁人进出,因此罕无人迹。
她步履蹒跚的进了殿中,并未关门,而是直接坐在殿中的花梨木太师椅上,坐了良久,她方才轻叹一口气,指尖搁在手边的茶盏之上。
茶盏是热的。
菱花猛地抬目,“谁?出来!”
她的声音很厉,直接穿透殿中,荡了三荡!
菱花的手已落在袖中的银鞭之上,四周并无灵力的波动,可她仍旧谨慎,待来人并无现身的意图。
菱花缓缓闭上眸子,识海动荡,妄图探寻。
可在她沉下心来的那刻,内殿的帷幕忽地动了动,她快速睁眼,银鞭直接甩了过去,携着无比霸道的鬼冥之气,“谁在偷偷摸摸,滚出来!”
话音未落,帷幕后那抹鹅黄群衫已露出一角,菱花目光一凛,想要收回银鞭已来不及,“让开!”
“啪!”
菱花心下意识的一抽,银鞭快速收回,走上前去,“可有伤到?”
那鹅黄裙衫的主人慢悠悠的从帷幕后挪了出来,正是刚才在偏殿旁的女子,此刻她肩上已着了一道,虽以冥气抵了三分,但是菱花的银鞭十分尖利,仍是破了皮骨,瞧着甚是可怖。
那小女子鹅蛋脸,杏仁眼,柳眉微蹙,眸如清泓,“无碍,姑娘,倒是你伤的颇重。”
菱花少见流露出一丝温柔,嗔怪道:“我不过是皮外伤,你知我不喜欢旁人来此,怎不事先知会一声?”
女子趁着菱花转身挑灯的功夫,方才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不过语气仍是无常,“瞧着你忙又累,本不想扰了你,倒是我的错了。”
菱花轻笑,“我的错。”
女子嗔道:“我也伤了,今日也算不得你一个人出糗了,你可心中平衡了。”
菱花低眸笑了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从怀中拿出红色的药丸,递给女子道:“你先将这吃了,再运行三十周天,你这身上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
“那你的伤?”
“我说过,皮外伤而已,不过是看着吓人,若是我想,即刻便能好。”
女子倒出一粒红丸服下,诧异道:“那你又为何不让它好呢?”
菱花直接躺倒在床榻上,喃喃:“钱掌柜死了,我只不过是想记住!阿宣,照顾好顾逸卿,别让他死了……”
最后菱花许是困倦了,声音越发的低。
阿宣则坐在床榻边,痴痴的看着菱花,看了许久,看着看着眼泪便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主事人好狠的人,连着菱花如此衷心之人,他怎么能!
他怎么能这般对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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