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时焕不能对一个挣扎在下城区生存线的beta抱以过多的期待,但是无法避免心里流露的愤怒失望。
不敢细想这一手玫瑰,在他之前经手了多少人。
他会心生丑陋的愤怒嫉妒,恼怒自己喜欢上一个这样肤浅拜金、除了脸什么都没有的beta,就像被诅咒一样,结果挣扎那么久想逃离的阴影又将重现。
又觉得自己过于可悲。
他有什么资格谴责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下城区beta!
他只是……他只是不想再看到和那个女人相似的身影,同样落在他在乎的人身上。
仿佛噩梦重现。
偏偏那个噩梦在他以为要忘记一切时,回来跟我说后悔了,想要弥补对他的伤害。
只是左时焕已经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下城区beta,也不需要再有人打扰他本该过上的富足平静生活。
包括顾烆。
左时焕微冷着神情,一瞬间酒醒得不能再清醒了,站起来平静地捡起地上破掉的外套,拍了拍上面的灰,强迫症般细致地折叠好搭在手臂上。
“我该走了,钱我会打给你。”
顾烆瞬间错愕,看着刚才还跟他商量包养事情的alpha一下子变得冷漠,起伏变化之大以至于有些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突然要走,不留多一会吗?”
顾烆以为左时焕是过于害羞才想躲避,主动抓住了左时焕修长白皙的手指,暧昧地亲吻着他的指尖,在求欢挽留左时焕留下。
估计顾烆这辈子都没想过,他一个帝国太子居然有一天会动用这些小手段,挽留一个联邦的alpha过夜。
左时焕却冷淡地抽出来手,神情没有一丝顾烆以为的害羞,冷静自持的脸色看上去那么的疏远冷漠。
让顾烆一瞬间拧紧眉头,觉得有什么事情在左时焕身上发生变化。
尽管以顾烆的骄傲一贯不想承认,但此刻他还是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惹烦了左时焕,才令他突然换了一个冷淡的态度。
看到左时焕手里的外套被他扯破,衣衫不整,眼角泛红,肩膀上隐约看得牙印,更别提后颈的性腺被他咬破,身上的衣服被雨淋过都还是湿透的……
蹙着眉头,浅棕色的眼眸满是忧伤复杂的情绪,看上去有点可怜兮兮的。
这样一想。
顾烆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顾烆难得一次低下头,眉眼低沉说道:“是我弄疼你了吗,我向你道歉,只是你没有必要走。”
左时焕复杂地看了顾烆一眼。
从第一眼看到就矜贵傲慢的顾烆,却对他露出类似讨好的神情,反而让左时焕心里像被针轻微扎了一下,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