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一早撂下了筷,光顾着来回说话。满桌上的菜从微凉到凝冻,终于惹得一旁候着的服务员忍不住上前询问是否需要打包。
“两个打包盒。”
“拿三个吧。”
喻建国有意调节氛围,玩笑了一句:“怎么,你还吃剩饭?
”爸你好像误会了。”喻姝咧嘴一笑,她是给郁拾华做情人,不是家致富身缠万贯。
“你老板好说话不?爸其实想着要不亲自去说说,你别做秘书了,这工作不好,你找对象人家拿有色眼镜看你呢。”喻建国是真心实意为女儿的将来担忧,秘书能有什么前途,撑死就是个秘书长,给人写文章干杂活的。
森琪听得汗颜,良久才听喻姝清淡的嗓音响起。
“爸你给我点时间吧,明年肯定来不及了,就后年过年吧,我带个对象回朝山来。”喻姝故作大方地给亲爹开了张空头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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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琪刚拧开瓶矿泉水喝,险些呛住。
喻建国伸手接过服务员取来的一次性餐盒,喜色来不及上脸,便被油然而生的狐疑所取代。
“大变活人也没这么快的?!爸这么着急看我结婚呐?”喻姝反问回去,慢悠悠地用公筷夹着冻起来的酱汁牛肉块。
喻建国没啥文化,却有着最为朴素的常识。
“找对象是不能急,一急容易昏头。”他可受不了儿女闪婚闪离的刺激。
喻姝附和道:“遇人不淑要吃大苦头的,爸你那盆海鲜炒饭要吗?”
她话题转得生硬,喻建国脑子慢了一拍,本能点了点头,等听清女儿的问话,又忙不迭摇了摇头,顺嘴道:“炒饭冷了不好吃。”
“我肠胃好,不打紧。”喻姝舀了几大勺,又展开塑料袋装好。
一饭一菜晃晃悠悠地拎出了门,为防亲爹多心乱想,喻姝特意让森琪把车停在对面广场的停车位中,是时候道别了。
“爸,你出工仔细身体,安全帽要戴住,别嫌热。”去年在机场送走他们的离愁别绪此时骤然而生,喻姝忍住心间的涩意,关切道。
盛夏即将来临,工地也将转化一只高温的熔炉,处处冒着热意滚滚的气息。
喻建国顶着酷暑出工,想想都是煎熬。
“你打小聪明,爸也不多说讨你嫌。就一点,好好爱惜自己身体,女儿家身体金贵,得仔细养着。”
喻建国终究心疼女儿,男欢女爱过后,吃亏的多是女方。
打胎太伤身子,更伤心。
要不然女儿好端端地,哪里会辞职。
“嗯,我调理地差不多了。”真金白银的中药喝下去,每个月的姨妈渐渐变得准时。
森琪边舔边咬着随便,时不时望一眼磨磨蹭蹭的父女话别,等她寻了个垃圾桶扔完棒子后,回头一看,咦,竟都不见了?
没等她想出第一种可能性,喻姝便从边上探出了脑袋,拍了拍她的肩。
“走吧。”
森琪呆呆嗯了声,忙在前带路往停车处走去。
马场中,郁拾华身姿飒爽地跑了两圈,马鞭轻轻一提,候着的马童忙小跑着上前牵绳,又搬来脚蹬供人上下。
他身着一身簇新雪白的骑马装,神情悠然惬意,闲庭漫步走向树荫下的休憩之地,宛若童话里高贵英俊的王子殿下。
程善北流畅地吹了记口哨。
“今日收拾地这么迷人,又没带你那小秘书,敢情是来找艳遇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程善北从不放过一丝一毫打趣人的机会。
“艳遇个锤子,没见咱哥一直盯着手机,阴晴不定的,哪有艳遇会在屏幕里蹦跶。”薛慕童毫不留情地反驳。
“老太太逼得紧?不让你和秘书好了?”程善北煞有其事地揣测。
“是你家的吧。”郁拾华语气平缓,没有一丝起伏。
要论结婚的压力,这边在座谁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