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怀孕,所以没有痕迹。
多么讽刺。
多么顺理成章。
郁拾华切换了屏幕,看向另一份令徐茹莲放弃掉这个儿子喜欢的‘玩具’的体检报告,月经紊乱,激素水平偏低,且是多囊。
对于根本目的是孩子的徐茹莲说,喻姝彻底出了局。
她从来都把希望寄托在孙辈上。
她不能容许儿媳妇的身体有什么不谐的地方。
当面对质?
郁拾华语气微含讥诮:“她怕是和你对质不起来。其他还有吗?”
“卫杉和她一所高中,当时追求地很猛烈。”
是,那是个二愣子。
郁拾华同样懒得多看一眼。
只是任凭他怎么平静自己的心境,铺天盖地的质疑挡不住地充斥着整个胸腔,喻姝是在骗他吗?
她是拿强女干怀孕的事情欺骗他吗?
郁拾华眼里渐渐变得森冷,又不停劝说着自己应该问她要个答案,她是否还会以沉默相对?
他越想越是齿冷,不知不觉地开始复盘她那日与自己坦诚的点滴细节。
她的神情,一直有着苦痛和躲避,是对回忆的害怕还是单纯害怕自己编造的谎言不能过关?
她的言语,比起往常的沉默多了几分流畅,那么可怕的事,照样用了三言两语来陈述。
她……
到底骗了自己什么?!
她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他!
越想越是崩溃,在彻底的崩坏到来前,郁拾华以强大的心智稳住了自己情绪的洪水。
他的表情消散成了平淡。
问问她。
听听她的说辞。
她马上回来了。
和郁拾华的冰火两重天比,喻姝压根没料到自己的心境会在这一次碰面后全线溃败。
他有百分之一的预计,而她毫无准备。
阎君合给人的印象儒雅而冷漠,比之付襄硬装出来的文质彬彬,他看起来更不近人情,也懒得虚与委蛇。
只是喻姝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似是要望破她的躯体,直望到天际深处去,那么悠远沉重。
“您可以直说。”
她礼貌得体地捧着自己这杯饮料,微微一笑。
阎君合摇了摇头:“我怕你不愿意接受,然后转身走掉。”他唇角泛苦,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来打扰喻姝的生活,在尘埃落定后拿着铁证胸有成竹,而不是像此刻般,自己都畏手畏脚。
“接受什么?”喻姝真心不解。
阎君合:“真相。”
“您放心,确定是真相的话,我一定可以接受。”真相再残忍,也比虚假的谎言好,她愿意活在真实的残破中,也不想苟且在虚无的美梦里。
“我不知道,真相与否需要您的协助。”阎君合知道她不会给自己打太极的机会,逼不得已下他直接道,“可以给我几根头吗?或者唾液也可以?”
喻姝的思绪停滞下来。
头?唾液?
这……
这不是亲子鉴定的材料?
荒唐而无法理解的事情出现了。
她如释重负般笑:“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想要我的dna,但是抱歉,从我私人角度看,您的要求很可疑。若非您看起来还算有理智,我确实会直接离开。”
“这是我亡妻的照片。”
阎君合望着对面那张似曾相识的脸,连笑的弧度都那么像,可惜她没继承阿裳那对梨涡。
亲眼所见,果真比照片上更生动,更有相似感。
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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