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施旭不认为这是自杀案。施采也一样。”季清泠循序渐进,口吻越平淡。
郁拾华这下彻底明白了母亲这通电话的含义,是警告也是提醒,他丢开了签字笔,静静平视着前方。
“那三个官员?施采都找到证据了?”
他点燃一根烟,周身都是不寻常的气息。
“两个。”
季清泠上下拉动着电脑里的文档,又对门口请她去会议室的助理用眼神示意自己知道了。
“另外那个是……?”
“是冯节治。和宁家和董家都有亲的那位。”这三人里,季清泠和冯节治打过交道。
印象不能说差。
郁拾华自然将一切串联了起来,包括那场在蓝度的抓人,施采有个妹妹好像就跟在董荟然身边……还有个是谁来着?
他一时记不起来。
“妈,我现在舍不下她。”尤其郁拾华不止一次感受过喻姝对生命的漠视,她敢那么捅阎仕淮,又能不要命地伤害自己。
本身她亦是绝望的。
周演也是这般。
如果真相白于天下,他想不出喻姝会以何等决绝的姿态来拼个玉石俱焚,她不会忏悔的。
“我知道。这是你的选择。”
季清泠想想郁寰集团的董事会,有心想劝几句,又觉得没有必要。
只希望儿子事后回想起来,不会后悔这份冲动就好了。
她言尽于此。
季清泠甩开多余杂念,拿起笔记本和笔慢慢往会议室去,且看施采接下来的表现。
那两位都是公职人员。
一有了这样的控诉和丑闻,次日便被停了权限和职务,比起什么纪委的谈话领导的暗示,他俩直接收到了检察院的传唤。
押送的警员里,施采看着两人露出不少狼狈姿态。
问询过程中,两人都是极力否认,姓赵的没办法无视情妇和私生子,相对情绪更低落些。
另一位确实满脸冷酷不配合。
他怎么会认这么荒唐的指控?
至于证据……
他几乎能笃定施采是伪造的,过去多少年了,施旭的骨头都化成春泥和微生物了。
要真有证据,怎么不早点来告来闹?
他看不上姓赵的软弱,反而嘀咕起自己和施家的渊源,以及近几年所作所为,是不小心惹到人了?
施家不过是个幌子?
要对付他的另有人在?
不过很快,他现施采别有用意,她并不是以谋杀施旭为出点对付他们的,面对对方的疑惑,他不由得郑重其事起来。
“施旭?”
问询的警员皱着眉,翻看着档案和记录,在比较偏的角落里找到了有关的记载。
至于在另一间屋子看着这一切的施采,无声无息笑了。
她不傻。
她当然知道那么久远的事不可能有非常明确的铁证,来给这三个畜生定罪,但不重要。
他们犯下的罪行可不止她那倒霉的叔叔。
他们干的畜生行径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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