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德考的营地安扎在寨子外,他没有官方文件,寨子里的人死活不肯放他进山。
齐笙到的时候,裘德考泡好了茶,他的对面只放了一把椅子。
“你来了,老朋友。”他说着口流利的中文,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请坐。”
“我可不老,倒是你,没多少时间了吧。”
他坐下后,裘德考笑着将茶杯推到他面前,“尝尝,我的手艺。”
茶是好茶,上好的金瓜贡茶。
可泡它的人手艺太烂了,齐只笙抿了一小口,就没再动口。
直言不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烂,你可别糟蹋这好东西了。”
他毫不客气的话丝毫没给裘德考留脸面。
“你说得对,这些东西该放在合适的人手里才能挥出最大价值,阿宁,去把剩下的茶叶拿来,送给齐先生。”
一点茶叶就想把昨天的事揭过去,齐笙心中冷笑,老王八还挺能憋,面上不显。
没什么坐相地靠在椅背上,身后黑眼镜、张麒麟、吴斜、王胖子依次站着。
“你还真是老糊涂了啊,我可不喜欢喝茶,爱喝茶的是吴家老二。”
裘德考面色一僵,没有想到齐笙这么不给他面子。
他看着齐笙的眼中流露出冷色,齐笙笑着抬眸看他,眼底闪过逼人的寒意。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帐篷里气氛很怪异,吴斜看看两人,咽了咽口水。
要是一会儿打起来,小哥、齐笙还有那个瞎子一个打俩,他和胖子一人一个也够分了。
这样想着,他的腰板挺得更直了些。
沉默了好一会,裘德考倏然笑了,“确实老了,忘了,昨天我的人还冒犯到你了,中国有句古话叫不打不相识,齐老板你应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你这话就说错了,我就是这么小气的人,我这人睚眦必报,就是有人碰掉了我根汗毛,我都得把那人头薅干净了。”
“我就是打个比喻,你也不用担心,毕竟你也没几根头了。”
裘德考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但他脸上愣是挤出一个笑,“齐老板还是这么幽默风趣。”
他心底暗骂桑尼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皱着眉头将守在门口的阿宁喊了进来。
“boss,怎么了?”
“把桑尼叫进来。”裘德考的脸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怒意。
闻言,阿宁眼底闪过一丝看好戏的趣味,没一会就带着桑尼进来了。
“和齐先生道歉。”裘德考冷着声音,看向桑尼的眼神不像是在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