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去换衣服,去换药。”
这声音太熟悉了,每天晚上都在他耳边说话呢。
能根据语气想象出表情什么样。
程殊清醒了,抬头看过去,瞥见梁慎言眼里的笑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飞快溜回房间。
等他换好衣服再出来,梁慎言已经推着自行车在那儿等着。
“去换药也得吃东西,这个拿着路上吃。”林秋云给他弄一个油条包饼,“去的路上小心点,骑车注意路边的冰。”
天冷,路上有水的地方容易结薄冰。
走路、骑车不小心容易滑倒。
程殊接过来,几步走到梁慎言那边,乖乖地喊了一声,“言哥。”
不等人回答,又问,“你吃不吃?”
手里举的是他妈刚给的油条包饼,一点也没觉得哪有问题。
程三顺、林秋云:“……”
梁慎言给他把手按回去,让他上车,“别献宝了,自己吃,我这还生气呢。”
程殊“哦”了声,坐后边吃自己的,“那你少气一会儿,我想着的。”
梁慎言摇头,骑上车,打了声招呼,载着人就走了。
气吗?
肯定气,哪能不生气,尤其程殊惦记着还他。
可怪不了程殊,就是知道这点,所以才没真的一走了之。
但记性得长,不然总这样,程殊还没怎么呢,他得气出病来。
气的时候,是真想给他屁股几巴掌,让他疼疼。
程殊脑袋上包着的纱布,换了三天药才拆了,扒开那儿的头发,能看到伤口表面结的一层痂壳。
好是好了,但不能碰水,得等结痂掉了才行。
比起他的,梁慎言手背的口子恢复得快多了,第一天陪程殊去换药的时候,护士用碘伏给消毒,防水创可贴一盖,第二天就好了。
梁慎言抓了抓他的头发,收回手揣口袋里,抬脚往外走。
今天他俩来换药没骑车,走着来的,一会儿要去买点东西再回去。
程殊手也揣在口袋里,跑两步跟上去。
他觑一眼梁慎言,心里打鼓,都不知道得说点什么才好。
主要是,梁慎言从那天晚上起,就跟他不亲了。
不是那种冷着你,完全不搭理你的不亲,就是有距离了。
这几天和他该说话说话,该换药换药,夜里也还睡一张床,但哪哪都不对劲,在房间里不摸摸也不亲亲了,语气跟刚来的时候比,还淡了呢。
他爸妈还高兴多了个人在家过年,不觉得有什么,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梁慎言还在生气。
“言哥,你想喝什么?”程殊自认为很聪明地找了话题,转过头问他,“老程肯定喝酒,我妈估计喝饮料,你喝什么我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