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房间暖气片关了,梁慎言关了房门,顺手开了暖气,才在椅子里坐下。
程殊对着镜子看了看纱布,瞥见身后梁慎言对着自己招手,回头走过去,被拉着坐到他腿上。
“还好没破相。”
梁慎言伸手,轻轻地碰了碰他伤口旁的纱布,“破相了也不影响。”
程殊笑着靠在他肩上,下巴蹭了蹭,“那是,我帅着呢。”
梁慎言偏过头,垂眼亲在他伤口处的纱布上,“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程殊鼻尖酸酸的,闭了闭眼睛,“嗯嗯,言哥凶着呢。”
唇边挂着笑,并不排斥这种被保护起来的感觉。
梁慎言轻轻抚着他的背,也闭上了眼,用下巴贴着他的脸,一会儿蹭一下。
他俩正坐着,外面忽然传来吵嚷声。
“你家程殊躲哪里去了?两个大人欺负一小孩,你们不会教,那就让他去牢里学学怎么做人!”
外面那一嗓子喊得,才酝酿出来的一点温情全散了。
梁慎言皱起眉,手捂着程殊的耳朵,怕外边的人又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
几十岁的人,一开口比畜生还不如。
跟猪狗比,都辱了。
程殊拍拍他的背,拉开他捂在耳边的手,“我去看看,他这么一闹,等会儿又有人要来看热闹了。”
他家在这一片的最边上,跟最近的邻居家中间都隔着一条小道,平时串门都串不到他家这,看热闹倒是一个个赶着上。
梁慎言“嗯”了声,等程殊站起来了,也跟着起身。
出门的时候经过镜子,梁慎言扫了眼,瞥见程殊头上缠着的纱布,眼神动了动,一言不发跟了出去。
小胖一家子来的时候,程三顺跟林秋云一个在厨房一个在堂屋,都忙着呢。
这不要过年了,擀点饺子皮、扫扫家里卫生。
“你发什么疯?滚出去,大过年的别找晦气!”程三顺手里抄着擀面杖,一脸不耐烦,“你儿子不是好好地在这,什么叫欺负他,你看看我儿子头上的纱布,上面的血都还没干,到底谁欺负谁!”
程三顺人再怂,也是有脾气的。
平时在外面打牌,上头了也跟人吵,那张嘴一开口,就谁都劝不住。过后了觉得怕,那都是后面的事。
小胖他爸一手把小胖扯到面前来,指着程三顺,“你告诉他,你是怎么被欺负的,是不是差点被人按死在河里,要不是我跟你妈去的及时,你今天就被人弄死了。”
旁边林秋云提着扫把从堂屋出来,往前一站,扫把往前挥了两下,“叫什么叫?比谁嗓门大是不是,有事说事,鬼吼鬼叫什么!”
小胖他爸被她扫把赶得往后退一步,正要骂人,眼尖看到程殊跟梁慎言从房间出来。
“你们家人多,我吼不过你们。”小胖他爸扯了扯小胖,“说,是谁把你按在水里的?你告诉爸,爸给你做主,大人欺负小孩,没这样的,太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