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资料,查资料方便,手机太麻烦了。”程殊解释了一句。
程三顺说他没出息,然后又说等他考中了,一块去他爷爷奶奶坟前烧点纸,这是祖坟冒青烟了。
父子俩平时也聊,东一句西一句的,就没个正经话,反正都不走心,除了月费跟生活费。
松枝偶尔发出一声“啪”的动静,是火星炸了,得让明火下去,不然烟出不来,成烤肉了。
程三顺把旁边的松枝往上盖,压灭明火,随口问了一句,“快过年了,小梁什么时候走啊,要太晚可不好买票,赶上春运了。”
程殊正低头看手机,玩消消乐,听到这句抬起头,“什么?”
程三顺看他,一脸你傻的表情,“过年不回家还在这啊?说是住半年,那都过年了怎么也得回家吧,哪有人不回的。”
过年这事,程殊一直都是想着的。
可他想的全是怎么跟梁慎言一块过年,完全没想他得回家过年这上面去。
是啊,他爸说得对,哪有过年不回家的呢。
程殊低下头,“没说。”
“那你问一下,别他自己忘了,春运票可不好抢。”程三顺说完,咳嗽了两声,“这一阵又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
程殊见他身上衣服,站起身来,“让你穿这点,你不感冒谁感冒。”
“一会儿吃了饭,别拖着吃点药。”
什么春运不春运的,坐飞机哪来的春运。
说完他就离开厨房,转到自己房间门口时,瞥了眼旁边的门,隔着门能隐约听到里面的声音。
都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开完啊。
看了几秒,风实在吹得冻耳朵,程殊进了自己房间,趴在书桌上,对着写一半的卷子发呆。
梁慎言要回家过年的啊。
那他们没办法一起过年了。
程殊有些失落,他其实想好了怎么在过年的时候带梁慎言玩。
从来这里后,梁慎言都没怎么好好玩过,他也没时间,好不容易有时间了,又要分开,怎么会不低落呢。
没什么心思写卷子,趴在那儿心乱作了一团。
趴着难受,又去床上躺了会儿。
又想了一会儿,程殊想通了,过年是一家团圆的节日,梁慎言得回去,反正回去了又不是不回来。
他们还能在一起过好多个年呢。
房间里太暖和,他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程殊听到旁边的隔断响了,睁开眼,不确定地又听了听,这回响了两声,他听懂了。
这是梁慎言叫他过去呢。
程殊穿好衣服,摸到了隔壁房间,才进去,猛地想起睡前的事,站门口不动了,抿着嘴,生怕梁慎言一开口就跟他说,明天就得回家。
梁慎言忙了好些天,从程殊期末考就在忙,不过总算告一段落,到过年基本就剩点零星的事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