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除了李松松和看守他的民警,还多了一个苗宇。
苗宇正好抽出针头,捏着棉签按在李松松的手肘内弯,手里举着一试管红彤彤的液体冲着叶锐挑了挑眉。
李松松摁着棉签沉默地看着三个人走进来,坐在他面前。
坐在对面的人嘴唇开开合合一口气说了很多,他都听明白了但是一个字都不想回答。
“既然到了这里了,就配合我们工作,说下你的名字,住址,工作单位。”
对面坐着的男人大概看出了他的消极抵抗,说话的语气逐渐加重。
李松松依然不想说话,男人忽然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捏住他的手腕一翻,手臂上一条淡淡的痕迹暴露出来。
“这伤口怎么回事?”
男人的手指从他的指背一直划到手肘。
李松松嘴唇动了动,从牙齿缝里挤出了自己的回答。
“厂里机器上不小心划的……”
“把个人信息说一遍。”
李松松耷拉着头小声地回答了。
“根据我们的了解,火沟村的老房子只有你和你母亲会回去,你的两个伯父已经很久没过去过了。”
“我们在火沟村后山的枯井里发现了一具遗体,确认是你们村里的孤寡老人罗国强。”
“在你们家门口的地方发现了他的血迹……”
叶锐把警方目前掌握到的线索一一摊开,李松松茫然的看着他,好像这些事情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叶锐说完所有后,深吸一口气。
“房子只有你和你母亲会去,那么你和你母亲都具有重大嫌疑……”
听到“母亲”李松松的表情有了松动:“不要让我妈知道,跟她没关系……”
“那个大爷我和他不熟,只知道住在附近,要怪就怪那天我心情不好。”
“要怪就怪那天天太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他和那个讨厌的张老头长得太像了……”
李松松说完埋下头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李松松出生在火沟村,但是打从他有记忆开始,只记得自己和进城务工的父母租住在瞭阳郊区。
火沟村的老房子,他只在过年的时候跟在父母回去过。
他记忆里火沟村过年很热闹,人来人往,人人都很热情,他可以在村里到处跑。
那些不认识的人会递给他一颗糖,一把瓜子,笑着逗他两句。
直到有一次,他被一个糟老头子提着棍子撵,说他要偷他家的鸡不是个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