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段高清视频传到了谢悯不常用的手机上。
他点开,传来医生核对姓名的声音:“彭世贤,52,脑部核磁共振。”
“是我。”声音不大,有点气若游丝,不过还是能让人听清楚。
许军停止了无谓的解释,缓缓转动脑袋盯着谢悯的手机,谢悯干脆按了重播一转屏幕对着了许军。
“瞧瞧认识吗?”
许军瞳孔顿时放大了四五倍,对于这个和他姐结婚几十年的亲姐夫,他还没成年就认识的亲姐夫,他比其他人更熟悉。
无论是身形,姿态,还没完全恢复伤痕累累的脸,以及说话时的语气,声音,神态都是熟悉的……
“这是刚录的,要不给你来个视频连线面对面,让彭世贤亲自问问你?”
谢悯语气轻松,听起来像是开玩笑,许军如临大敌,身体后仰紧紧靠在椅背上。
“不是我,这事不是我策划的,是黄达海,是他说要帮我报仇,吓唬吓唬他……”
“我已经放弃了,因为我发现了他在外面包养小三还怀孕了,这个事情他不能让我姐知道。”
“我姐知道了,他就完了,他肯定会被净身出户的,所以我已经和他达成一致了……”
许军春节前到逸林拜访客户,客户请他吃饭多喝了几杯,出门没走几步就摔了一跤。
他爬起来不觉得疼继续回酒店,洗了澡后,胳膊越来越疼,并且无法抬举,他忍了又忍痛到难以入眠他才打了车去医院。
骨折需要住院恢复,他觉得自己这算工伤,彭世贤不可能不管。
哪知道彭世贤除了中途来看过他一次,一直没有表示,反倒是许梅听说了马上从帝城赶过来给他请了护工,又给了他几万现金,叫他放心养病。
他估摸着彭世贤不会亏待他,所以安心在医院里住了下来,请的专职护工每天出去给他买好吃的,他带着护工吃香喝辣一个多月才出了院。
没想到出院结算看到的金额让他吓了一跳,他第一反应联系彭世贤。
没想到彭世贤叫他自己处理,一点没有帮忙的意思。
后来的事情和警方查到得差不多。
虽然最终还是靠许梅掏钱解决,但是他对彭世贤也记恨上了。
因为他住院期间吹了不少自己姐夫的牛逼,所以黄达海知道彭世贤有钱,在许军出院后一直保持联系。
他来办结算那天碰到了黄达海,黄达海说邀请他吃饭,拉着他去了小饭店。
席间自然聊到了怎么这个时候才来结算,许军愤愤不平表达自己的不满,黄达海主动提出自己哥们有条船,可以把彭世贤带到海上吓吓他,到时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要怎么样还不是他说了算。
“我当时喝多了,就同意了……”
徐许军再次把责任推给了酒精。
但是警方知道,这样的绑架不是一次喝醉酒就可以策划出来的。
“你是怎么知道彭世贤行踪的?”
“他去哪我都知道,他现在的司机算我徒弟。”
许军以前给彭世贤开了好些年的车,对彭世贤的喜好了如指掌,虽然跟着彭世贤吃香喝辣,但是他仍然觉得钱少,又想多挣钱又想继续尽力蹭彭世贤的便宜,他在彭世贤选司机时候搞了不少小动作。
他觉得不能完全拿捏的新人,不仅不精心教人家熟悉车辆,还会在一些小地方指导错误,让他收获彭世贤的不满……
在他的小动作下,他的接班人挑了五六个,终于到了现在这个。
没啥心眼,懒散没有太多上进心,听话……
在他的指点下,快速获取了彭世贤的信任。
对于帮助自己顺利留下来的许军,司机对许军可谓言听计从,问什么答什么,毫无保密可言……
“我们当时的计划是把他骗上船,开出外海晃几圈,让他赔我医疗费,没想别的……”
“在酒店房间里我发现还有别的女人生活的痕迹,而且听说那个女的已经怀孕了,我指责他背叛我姐姐,他让我不要激动好好说,并且愿意答应我的要求。”
“我放弃了,但是黄达海来了,接着刘娇娇回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把刘娇娇敲晕了。”
“他威胁我,不配合就杀了我或者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许军避重就轻的交待了部分真相,大家还没来得及分析他话语里的真伪,留在医院的干警打来了电话。
经过省人民医院的全面检查,彭世贤之前受的伤虽然看起来惨不忍睹,不过没有留下严重后遗症,目前主要是营养摄入不足,身体虚弱恢复慢。
刚营养科给他配了营养方,本来该休息的他迫不及待要求见领导,要陈述自己这段时间受的罪,要把坏人全部绳之於法。
虽然医生说彭世贤伤好的差不多了,没有严重后遗症,但是顾添不敢把彭世贤带回来局里问询,万一出现异常状况,他们连抢救条件都没有。
彭世贤住在单人病房,听到推门立刻转头过来,看到进来的不是白大褂双眼顿时亮了。
“你们是警察对不对,是你们把我带回来的,我记得。”
“这是逸林省人民医院,我知道这里,就在逸林市中心!”
“我现在很清醒,我思维清楚,没有失忆,之前我不确定我的处境,所以我只能假装失忆,我从来没有失忆,从看到路过渔船跳进大海游过去,我都是很清楚的。”
彭世贤语速极快,努力向警方证明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健全,他说的话都是事实。
“我叫彭世贤,今年52岁,我是帝城人,在帝城开公司,公司交金开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