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桦沉吟片刻,欲言又止,苗月英含笑道:“四丫头,你毋需急于答复。实言相告,刚才我所问的问题,已先问过叶恩龙。”
“他作何回答?”陈桦不禁问。
苗月英答道:“他说他会使你成为世上最幸运的女子,我便令他在纸上写下答案。那张纸,我们并未开封,而是交予父亲保管。现在你亦需如法炮制,写下你的答案,以此检验你们的心意相通。届时我们会当着你与叶恩龙的面揭晓。”
陈桦未曾料及这般考题,道:“嫂子,此法是否过于严苛?”
苗月英含笑而语:“此乃家父传授之法,当初大哥追求我时,父亲起初并不赞同,然而我们的答案一致,于是我们结为连理。四丫头,婚姻非儿戏,假使他认为的幸福与你所求不同,那结合便是错谬。有些错可以弥补,有些错则难以回头。既然我们预见此问题,何不提前防范?四丫头,我们都期望你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你与叶恩龙的感情,我们不便置喙,此事须由你自己拿捏。我方才问你,你是否深爱叶恩龙?记住了,我说的是爱,真爱只有一种,不同于喜欢、崇拜,与其他情感无涉。故我并不急于得知你的答案,你且仔细思量。”
言毕,苗月英并未多加停留,轻拍陈桦的手,道:“让娘亲与你聊聊吧。哦,我相信你不会打电话询问叶恩龙的答案,那会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陈桦的确有此打算,但经苗月英提醒,她也冷静下来。是的,这些年她执着守护这份感情,如今终有所获,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然而冷静之后,她才意识到,诸多问题尚待解决。
“好吧,让我们的感情接受一次检验。”陈桦放弃投机取巧的念头。
苗月英出门时,竟发现陈杨立于门前,二人皆感意外。陈杨更像做贼心虚,连连后退。
“站住。”苗月英低喝一声。
陈杨脚步一顿,转过身时已是一脸苦涩:“嫂……嫂子,有何吩咐?”
“你适才在外嘀咕什么?”苗月英直言不讳。
“我不喜叶恩龙,大哥说你们在为四丫头解惑,我便来听听你们的看法。”陈杨坦诚道。
“我去向父亲打声招呼,到家中细谈。”苗月英告知陈永新,陈永新似乎心不在焉,敷衍应了一声。
归家路上,陈松提及父亲,陈杨忍不住问道:“大哥,父亲是否仍在生二哥的气?”
陈松摇头:“父亲早已宽恕他,只是至今未得二弟音讯。这些日子父亲一直在京都寻找他,却一无所获。哎,二弟真是铁石心肠,多年过去,竟不与家中联络。”
距离不远,几步即到家门,苗月英开门,陈松将熟睡的雪儿交给苗月英,接着打开饮水机泡茶,陈杨连忙接过,说由他来。
待水沸,陈松与陈杨交谈起来:“老三,你今日太不顾大局了,无论如何,父亲与叶爱军是老战友,总该给点面子。”
陈杨不以为然:“我看他就是不顺眼。老战友?你看他到咱家几回?大哥,我看你是种菜种糊涂了,别忘了,叶爱军有今日,全靠父亲的恩赐。若非父亲让名额给他,他凭何有今日?你看他与父亲谈话的口气,还以为自己是何方神圣。再者,你以为叶家人来咱们家是何事?他不过是想看看娘亲,当年追求不成,与父亲的战友情谊早已断裂。”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陈杨什么都敢说,陈松瞥了他一眼。
陈杨自知失言,点燃一支烟:“哥,万一父亲真的答应四丫头与叶家小子的婚事,如何是好?”
陈松道:“那是四丫头自己的选择,你瞎操心有用吗?”
陈杨反驳:“你还是不是大哥,眼看四丫头往火坑里跳?叶家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三,你为何如此厌恶叶恩龙?”陈松疑惑道,“我记得你从前反对得没这么激烈。”
“哥,你说,换作是你,会不会将嫂子晾在一边五年不打电话?他就如此确信四丫头不会离他而去?若他有一丝忧虑,也不会一直不联系,因此我不相信他对四丫头的情感。”陈杨说道。
陈松眉头微皱,陈杨所言不无道理。五年,非五日,他难以想象挚爱能长久不联系,四丫头这五年是如何度过的?然而更令陈松心寒的是,如若叶恩龙不爱四丫头,他的目的何在?
此时苗月英安顿好雪儿,走出房间:“你们兄弟俩在聊什么呢?”
陈松皱眉道出忧虑,苗月英淡笑道:“所以你们兄弟俩后知后觉。”
陈杨愣住:“嫂子,你是说,早有所察觉?”
“否则今晚我为何出那道考题?”苗月英一笑,“实则我从叶恩龙看向四丫头的眼神中,并未察觉太多深情,虽有深情,却非爱情,至少不及大哥看我时的那份情愫。”
陈杨有些紧张:“那该如何是好?”
“无妨。”苗月英神态笃定。
陈杨虽对大哥存疑,对大嫂却深信不疑。见她如此自信,虽仍有疑虑,心中稍安:“嫂子,你说考验他们,如何考验?”
“你在门外没听见吗?”苗月英反问,略带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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