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罗布庄很大。生意似乎也挺好。来来往往有很多人力车。
大量的棉布从码头运输过来。然后进入布庄。然后又分散到各地。用历史书来说,就是机械制造业逐渐摧毁了手工业。
这些棉布,都是从印度运来的。印度有非常丰富的棉花资源。英国人在那里修建了织布厂,使用水力织布机什么的高科技,大量产出。生产出来的棉布质量好,成本低,即使千里迢迢运输到来天津卫,依然有相当可观的利润。
因为是洋人运输来的布匹,所以,又叫洋布。
在大城市,洋布基本上已经占领了全部的市场。传统的家庭织布,完全不是对手。
“老板叫什么名字?”
“提维迪。”
“哦……”
张庸点点头。这名字还好记。
如果是那些复杂的印度名字,那对不起,他肯定记不住。
提维迪……
忽然,张庸看到一个苦力。依稀有些眼熟。
仔细一看。居然想起来了。对方叫罗长生。可能是地下党成员。
当初,对方好像是金陵晚报印刷厂的职工?好像是被抓了。最后还是张庸通过周洋的关系,将他弄出来的。
没想到,罗长生居然也到了天津卫。
方怀洲在上海滩身份暴露了,于是转移到了天津卫。
这个罗长生,可能也是身份暴露了。于是组织将他也转到了天津卫。
大胆的推断,红党地下组织,可能在华北集中了相当多的骨干。可能和即将爆发的一二九运动有关。
不动声色。
走过去,将罗长生拦住。
“老总……”
“你叫什么名字?”
“李军生。”
“哪里来的?”
“鲁南来的。”
“证件。”
“给。”
罗长生拿出证件。
张庸检查过。虽然简陋。却是真的。
看来,在租界内部,也有地下党。或者是有地下党可以活动的渠道。
证件是真的。
和他当初做给石秉道的一样。
“没事了。走吧!”张庸挥挥手。让罗长生离开。
同时暗暗的观察对方。
发现罗长生非常的淡定。没有丝毫破绽。
可以断定,他不是新手。
他应该是富有经验的地下工作者。可能是骨干。
这次到来天津卫,估计他会有比较重要的任务。这个脚力,只是伪装。
认真说起来,脚力的工作,其实是非常自由的。按件算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任务就不来。没任务就来。很自由。
“出去!”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