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解的看着瓜六脖子上的红麝香珠,“什么麝香,哀家当时为了告诉潜邸你是哀家的人,特意赏了你一条名贵的红玛瑙!”
“什么啊?”瓜六摘下脖子上的串珠,扔给一旁的福珈,“你糊弄谁呢?这不是红麝香珠子吗?”
福珈左看右看,又拿到窗边借着太阳光去看,半天后才得了一个结论出来,“太后,这,还真是红麝香珠子。”
瓜六双手抱胸,一脸傲娇的看着太后,“你就是这么给臣妾荣华富贵的吗?”
太后卸掉护甲,接过那串红麝香珠子,“哀家巴不得你诞下皇子,在皇上身边站住脚,能为哀家保住姮娖姮媞,为何会绝你的育?”
“太后……”福珈在一旁若有所思,“这东西是送入到当年富察府的,莫不是……”
“皇后?”瓜六的脑子飞运转了一下,忽然觉得一切变得合理化了。
富察琅嬅当年给了如懿和高曦月断子绝孙镯,又怎么会放过她?
太后看着瓜六,眼底写满了讥讽,“这些年你一直与哀家作对,是因为这红玛瑙珠子?”
瓜六:e……
太后见她不言语,继续说道,“瓜尔佳氏,你恨错人了!这一切都是皇后做的。”
瓜六脸上依旧是无波无澜,自从生了永琮之后,富察琅嬅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所以连木兰秋闱都没去成。
死都要死了,跟不恨又能怎样?
太后目光悲切,“如今姮娖还在准噶尔,姮媞又恰逢科尔沁求娶,怎么做就看你们了!”
瓜六眸子转了一下,把红麝香珠子重新挂回了脖子上,“太后不必在臣妾这装好人,你害月姐姐,也不是什么好鸟。”
“姮娖代表着大清的颜面,皇上自然会想办法救她出来。”
“至于姮媞嘛……有璟瑟这个尊贵的和敬固伦公主在,科尔沁也看不上你女儿。”
“意欢,咱们走!”
瓜六拉着意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慈宁宫。
看着门口停放的两个轿辇,意欢抚摸了下滚圆的肚子,“嫔妾陪娘娘走走?”
“你是有话要跟本宫说?”瓜六挥手示意皇贵妃仪驾远远的跟着,跟意欢并肩走在宫道之上。
意欢拎着帕子擦擦额角,长叹一口气,“想不到皇后竟然是这样的人,平日里见她对娘娘,也是千好万好的。”
“嗨!”瓜六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她一直就是这样矛盾的人,说到底还是当初咱们的皇上不够男人,给每个女人的答复都是模棱两可的。”
“皇后当时觉得自己的福晋之位可能随时都会被如懿抢走,整个人都如同惊弓之鸟般。”
“追本溯源,还是咱们这个皇上的锅。”
意欢一直觉得瓜六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听了这话心底不由得生出几分钦佩之意,“姐姐不生气?”
“气啊!怎么不气?”瓜六在空中挥了几下拳头,“可又能怎么办呢?她生下永琮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好,难不成跑去病榻前送她一程?”
“这样落井下石的事情,只有如懿能做,让她怀着愧疚抱憾终身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
“姐姐好气度。”意欢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肚子,“日后嫔妾这个孩子,也得您这样的人教着才放心!”
瓜六连连摆手,“别别别,您可别往我这送了,一不顺心你就烧本宫瓜棚,本宫可不敢养。”
“更何况……”
她看看四周,凑近意欢身边,“本宫跟你说,真不是本宫大度,是本宫能窥视她人寿命,皇后命不久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