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引得海兰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她阴沉着脸,问道,“你以为本宫是在跟你比谁嗓门大吗?”
“你不是在跟我比谁嗓门大吗?”阿箬翻了个白眼,拉着胡芸角朝着外面走去,“走,本宫送你回紫禁城,才不在这受气呢!”
“有些人啊,自己浑身是毛,偏喜欢说别人是猴!”
“娘娘?”胡芸角眼角挂着泪珠,任由阿箬拉着上了马车。
马车上,胡芸角擦掉眼泪,笑容里满是苦涩,“娘娘,不过就是婆母打一巴掌,奴婢没事儿的。”
“奴婢出身卑贱,愉太妃看不上也很正常。”
阿箬不屑的嗤笑了一下,“你那婆母有什么资格看不上别人?本宫的阿玛好歹也是当官的,她阿玛有什么?”
“员外郎称号吗?”
“你娘保下了多少个皇子,对爱新觉罗家有恩,谁敢瞧不起你?”
“她啊,就是又犯病了!”
“别怕,本宫带你去找瓜太后,瓜太后自然会给你撑腰的!”
胡芸角听了这话,连连摆手,“娘娘,这不是让王爷难做吗?若是受点委屈就去跟太后告状,那奴婢岂不是太娇纵了?”
阿箬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谁能有瓜太后骄纵啊?你放心,她已经是骄纵天花板了,不会觉得你骄纵了。”
“若是这一巴掌不找回来,以后你进入荣亲王府只有挨欺负的份儿;这人啊,就是善被人欺,恶被人怕的。”
“可是,那是婆母啊!”胡芸角眼底虽有动容,心里还是打着退堂鼓。
海兰是永琪的生母,就是她未来的婆母。
儿媳对婆母就是百善孝为先的。
阿箬双手一摊,“一会见了瓜太后你自然就学会如何跟婆母相处了!”
言罢,她想了一下,抬手在胡芸角红肿的脸上用力的搓了起来。
直到确定这红肿一时半会不会消散后,才满意的拍拍手,“以前本宫就看你那婆母不顺眼,和谐了这么多年,她虽有所改观,却还是个狗眼看人低的玩意。”
“借你的脸,给自己出出气!”
胡芸角感受着火辣辣的脸颊,“这,真能行?”
阿箬胸有成竹,“放心吧,疼这一次,舒服一辈子!”
……
荣亲王府正殿,海兰端着架子坐在上位置上,冷着脸望向坐在侧面的永琪。
永琪气的脸色滕红,“额娘,你为何如此?”
“如今是大年初二,儿子还要如何用功?”
“慎娘娘说的倒是挺对的,儿子又不考状元,又不谋朝篡位,为何要没日没夜的把自己困在书房之中?”
海兰把茶盏摔在桌几上,“住嘴!本宫看你是被那个小狐狸精迷了心智了,她一个下人,何德何能能嫁入荣亲王府当福晋?你打算让人一辈子戳你脊梁骨吗?”
永琪不敢置信的看着海兰,明明除夕夜还在为胡芸角据理力争,怎么才过了两天,口风就变了?
她虽说是亲生额娘,可是从未管过他的事儿,无非就是一年四季送些衣服罢了。
他跟着永珹一起在储秀宫长大,一起偷咸福宫的蛇蛋、拽孔雀羽毛。
甚至希望自己的亲额娘就是瓜六。
思及此,永琪只觉得眼眶酸,“额娘这时候开始管儿子了,儿子小时候,额娘可是更愿意待在自己的延禧宫啊!”
“你是在怪本宫?”海兰皱着眉,与永琪对视,眼底没有丝毫愧疚,“当初你是本宫和太后交换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