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tentadv">“虽然在那只手上确实挺有收获的。它可能是原主身上畸变最小的部分,可以说总体接近正常结构,或许那些黑色物质确实是用于抑制变化,至少得有这个功能。”
“接下来要做些验证。”
格林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需要什么?”
“当然是要个能试试看的人好吧,当然是开玩笑的。我要个足够安全的场地,对我们和其他人来说都安全的场地,还要些动物。”
“这需要时间。”
“我知道,也等得起,石头不会腐败。”似乎说完了所有内容,教授继续看向壁画,少见地被神话内容吸引。
在格林以为谈话就此结束、准备留下瓦丁的联系方式离去时,却被叫住了:
“还有第三件事。”
“嗯?”
那本书回到了教授手中,苍白修长的手指灵活跃过纸页,在不加目视的情况下抵达了想要的位置,“我想问,你是怎么看待圣典故事的。”
“天父在人间痕迹的记录,教育、督导世人行善归正的范本,行事的准则。”神父不假思索的地答道,犹豫半秒都是对自己水平的不尊重,“一切美德、智慧都从中而来。”
“我不否认这点,事实上,如果更多人愿意遵循圣典所述的准则,那世界一定会好得多。”克拉夫特连忙打住,他不是来跟格林辩经的,即使没受过专门的辩论训练,格林的哲学神学水准也够锤他一头包。
“我是说,你觉得里面的故事是真的吗?比如以往某时某地,真有个叫圣什么的人,在火焰上行走、凭空消失之类的。”
“这不妨碍我们遵循教导行动,我们也需要这些故事来让更多人愿意接受普世道德准则。”
“也就是说,你觉得它们不存在。”
“。”
神父疑惑地看向他,有点怀疑这家伙今天来这目的是没事找茬,特别选个人少的地方是为了防止被乱拳打死。
“但我觉得,里面有一部分,至少是离我们比较近的部分,应该是有真实成分的。”教授仍盯着壁画,仿佛要顺着墙粉颜料开裂的缝隙钻进场景中。
画面各处的色彩新旧有所区别,有的偏淡,另一些经历过重新上色、厚涂,甚至随审美变化有修改补充。而其中最老的部分,也比这条走廊建成年轻得多。
更深的粉刷层下,是难以追溯的原稿,同一主题在同一面墙上反复迭代,以不同而相似的方式重演。
兵器的颜色刷白又发黄,骑士与仆从加减,头帽时而实用坚固、时而装饰华丽,鳞片、盔甲破碎得毫无质感。
他把翻到的那页摊开递给格林,“给你,我想听听从神学院优秀毕业生的解读。在医生的关系网里要找个相关专业人士太难了。”
“没想到你为了装样子还特地买了本圣典。”
“借来的,过几天差不多该还了。”克拉夫特对宗教的态度只有在敷衍方面绝不敷衍。书的主人好像特别喜欢看这部分,摊开得尤其频繁,以至于纸缝略宽松,能凭手感直接翻到。
“你觉得这跟我们遇到的事有关?”格林一眼扫过,都是些能背下来的内容,他还记得这段主要体现的是骑士美德中的“灵性”,即领会神的旨意。
“于是天父便赐他拔出那柄剑的权柄就有侍从献上砖石、精钢和龙鳞,切开它们与划过穗苗的须尖无异。”教授轻松地背诵了其中一段,反问道,“你觉得不像吗?”
“有些牵强。”
“这书是从莫里森家里借来的,他的女儿说那之前经常见到父亲突然对圣典产生了兴趣,时常翻阅。”
“什么时候?!”能直接从莫里森教授家里借书是让人没想到的,“但这不能说服谁。”
“挺早了,还是刚来敦灵那会。”克拉夫特仰起头,视线往上,越过画面底部堆积的光滑切面残肢、纸板式盔甲,壁绘主角的对手在惊惶溃逃,或匍匐在地祈求归顺,连一些带翅蜥蜴样的怪物也不免失去身体一部分。
“想想吧,格林,想一想。一把这么出名的剑,有人告诉过你是什么样的吗?单手剑还是双手剑,用什么剑鞘容纳,护手是怎么样,又用什么打造?王室拿出来展示过吗?”
“金币、壁画、浮雕,描绘它从来没有过一个固定样式,只知道削铁如泥都没法形容它的锋利。天啊,这是个什么东西?”
“会不会就是我们理解错了,真有这么一把武器,不过它不是一把具体的‘剑’,而是一种特定的、很不好掌握的‘用剑方法’,只被王室短暂地掌握使用过。”
“那他们干嘛不用了?”
“你也看到了,跟这沾边的玩意是什么样子。”逻辑连贯起来,包括人为破坏坍塌的水道分支得到了某种解释,“没错,那就是王国早期的破坏痕迹,他们尝试过封死那里。”
“所以我要你查查,所有能找到的、跟那段时间接近的教会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