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阳阳还是不可置信:“这……可是其他教官都听你的……总教官是跟我们开玩笑吧。”
其他教官是现役的啊!
荣昭南神色平静地道:“没开玩笑,我是临时工,退役后,最多算民兵。”
他的个人档案本来都已经调出了军队,不知道怎么会在陈将军手里,也才有了这次沪上行。
就当帮老领导一个忙,也是帮他自己。
至于复职和归队,现在暂时都不在计划内,他现在确实到处“打零工”。
毕竟,想要脱离自家老头子的掌控,他必须有足够能与老头子抗衡的资本、人脉。
加上京城不少人当年大约是想将他骨头践踏进泥巴里,他下放的时候才没下死手弄死他。
谁知形势变了,一日清风起,吹散雾霾见明月,这会见他没死在乡下,老头子又起来了,怕是很后悔没下手。
他需要积蓄力量,等待算总账的时候。
荣昭南垂下长睫,掩去幽暗的眼底闪过冰冷深邃的光。
宁媛敏锐地察觉他情绪有点不对,有些纳闷。
楚红玉看着宁媛一个劲地瞅着荣昭南。
她柳叶眉一挑,忽然笑着问:“那总教官为什么要来咱们学校做这份临时工呀?”
荣昭南抬起眸子,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样子:“因为我缺钱,工资都在小媳妇儿手里,我要交工资,还要给她买裙子。”
周围人瞬间忍不住出起哄的笑声:“总教官真可怜,身上都没钱啊!”
“呵呵……”宁媛眼观鼻,鼻观心,听你扯淡,明明是因为有你自己的任务。
楚红玉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宁媛:“你们懂什么,男人的钱在哪里,心就在哪里。”
宁媛小圆脸开始有点热,这……她自己非常认可这句话。
荣昭南的钱,倒是都在她那里,不过都是——投资,嗯,投资!
楚红玉托着下巴,含笑道——
“啧啧,总教官这是告诉大家他有媳妇儿了,叫其他人不要来纠缠的呀,很拎得清嘛,有点我们沪上好男人的样子呀!”
总教官这一当众宣布他有媳妇儿了,原本用倾慕目光看着他的女生们瞬间都失望了。
“不对,总教官这是咱们川渝的耙耳朵——俗称怕老婆!”一个川渝的女生忍不住拔高了嗓音。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咳咳……”宁媛咳了起来,被撩到了。
心里莫名地有点像大夏天吃了冰激凌一样,又凉又甜。
荣昭南瞧着她小耳朵也跟着红了,低头看脚尖,轻笑一下。
他对女学生们的戏谑并不为意,只是淡淡地宣布——、
“安静,你们是检阅时,唯一参加表演的女生方阵,我会亲自盯着你们,你们的陪练,是各位教官!”
说完,荣昭南走了。
楚红玉从容调侃的笑容僵在脸上。
老天,陪练是教官们?!她们这帮姑娘不得跟面粉团一样被摔摔打打!
宁媛看着荣昭南的背影,心情却有些异样,他是在履行当初说要教她防身术的承诺。
这个男人要么不说,要么说了,就对一定会做到!
宁媛心情有点复杂,对着楚红玉和严阳阳道:“你们等着,我给你们弄好喝的!”
说完,她就朝着足球操场边上一路小跑过去了。
操场边上停着一辆手推车,手推车早已被里三层、外三层休息的军训学生围得满满的。
不为其他,就因为老阿婆和爷爷卖的冰凉清甜又爽口的——水果薄荷气泡水!
甜蜜多汁的南汇水蜜桃、脆爽甘甜的松江水晶梨、金黄香甜的奉贤黄桃,都切了丁和片儿。
一竹筒杯的气泡水,有冰,有薄荷,酸酸甜甜,还能按照学生的喜好,加上一小块水果点缀。
虽然不多,但是飘在气泡水里漂亮又充满食欲,卖相很好!很有腔调!
“爷爷,给我一杯!”
“阿婆,我要黄桃味的!”
学生们挤挤挨挨地举着手里的硬币和一毛钱的票。
“慢点,慢点儿,孩子们,还有呢,不着急啊!”唐老爷子一边打着气泡水,一边笑眯眯地看着身边的学生们。
夏阿婆则忙着一边收钱一边嘀咕:“还好当初宁媛坚持把竹筒杯子弄来了。”
一开始她还嫌上火车运几百个杯子,真是又重又麻烦,还得靠章二托了关系,花钱送上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