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明差点就吓尿了,他一辈子也没进去过,在他的印象里,那种地方就是龙潭虎穴,跟十八层地狱差不了多少,好人进去不死也得扒层皮的。
“你到底选不选?”
宁茜疾言厉色的呵斥,林曼妮妮实在看不下去,走到齐天明跟前,握着齐天明的手掌,低声在他耳边道:“叔,你相信我,选第三条,宁茜只是抹不开面子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她不会真的让你一直做奴隶的。”
齐天明两眼含着热泪,委屈巴拉对宁茜说:“我选第三条,我愿意做杨白劳。”
宁茜愣了一下,随后她不再多想,冷冷指着一片凌乱的大床说道:“把床单换了,把地拖了,然后出去买早点,我要吃水晶虾饺,中华路那边有一家,不过有点远,但是你要敢给我买回来凉的,我就罚你做一百个深蹲。”
齐天明深吸口气,连连应道:“唉唉,我晓得了。”
林曼妮妮噗嗤一笑,打了宁茜一下,眼神里的意思是你差不多得了,他毕竟不是小年轻啊。
宁茜瞪她,警告她不许插手,否则她出不了气还要继续折腾。
就在齐天明抱起沾染了宁茜鲜血的床单想要去洗时,他装在裤兜里的手机突兀的震响起来。
齐天明顺手接了,刚听对面说了两句,他就大叫一声:“什么,你再说一遍?”
对面又重复了一遍,齐天明的手机都拿不住了,噗通一声掉到了地上。
林曼妮妮赶忙捡了起来,关切的问道:“齐叔什么事啊?”
宁茜虽然没说话,可眼里也有着一丝关切,目不转晴注视着。
齐天明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他们说我儿子刚刚在上班途中出车祸了!”
林曼妮妮和宁茜都是脸色狂变,这简直是无法接受的噩耗啊,齐天明就这么一个独子,有出息又百般孝顺他,这要是真的,齐天明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悲痛想想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林曼妮妮关心则乱,顿时眼圈都红了,她摇着齐天明的手臂哭道:“绝不是真的,齐翔人那么好,齐叔你别难过,一定是有人恶作剧的。”
宁茜更为理智一些,她一把夺过拿在林曼妮妮手里的电话,一看来电号码就是心里一沉,直接反拨了过去,对方立刻就接了。
“喂,请问您是齐天明先生吧,现在我们怀疑您儿子罹难的案子不是普通车祸,已经组织人手正在设卡拦截那辆肇事的渣土车,喂,喂,您在听吗?”
宁茜仿佛万古不化的冰冷面孔抽动了一下,一滴晶莹的眼泪缓缓由鼻间滑落,她赶紧像驱赶苍蝇一样擦了一把,才慌乱的回应对面的人。
“嗯,您好我在听,我是齐天明的朋友,他就在我身边,,好的,我们马上就赶过去。”
挂掉电话,宁茜似乎用尽力气才缓缓说道:“已经证实了,这号码我很熟悉,,”
齐天明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大滴大滴的泪水落在地板上。
林曼妮妮忍不住哭出了声音,温柔的蹲下身子,从后边紧紧抱着齐天明的肩膀,想要安慰却无从开口。
宁茜咬牙上前,拉着齐天明的衣服就往起拽:“你给我起来,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刚才电话说这不是一起正常车祸,他们怀疑你儿子是被谋杀的,叫我们马上去配合调查!”
齐天明再抬起头时,仿佛已经苍老了十岁,那一脸泪痕混合着鼻涕泡无声的在流着。
本市西郊,顾言坐在一栋废弃的工厂院里,手里拎着啤酒瓶,时不时的就灌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