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
听到这三个字,陆招顿时嘴角微斜的笑了起来。
“是啊。”看着学弟,张明远笑着道。“这老板娘呢,跟我有些交情,认识好多年了,一年前,她来这里开了这家君逸大酒店,当时事多,我也没来得及跟你讲。”
“交情?”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陆招眼睛一转,笑道:“学长啊,你所说的交情……该不会是男女之间的交情吧?或者说,是红颜知己。”
“嘿嘿嘿,对对对,红颜知己,红颜知己……”
张明远因为喝了不少酒,脸本就有些红,面对陆招这么一说,脸就更红了。
但陆招听到这话,却是瞪了一眼张明远,压低声音道:“学长,我知道自己可能没有这个资格来说这些话,但是嫂子一个人在老家带孩子也不容易,在外面逢场作戏是没办法的事,但可千万不能来真格的呀!不然。要是伤了嫂子的心,你可就对不起她了。”
“这……”
张明远脸色变了变,摇着头苦笑了一声。
陆招自己在男女关系的事情上本就比较随意,但他知道,自己就是个光棍,只要不触及法律道德的底线,便没啥问题。
但张明远是在老家有老婆孩子的人,在上辈子,由于他跟张家关系不错,在张明远还没有从体制里出走之前,他跟着张明远回过老家好几次。
嫂子长得极为漂亮,也很贤惠,虽然出生农村,却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女人。
陆招更晓得张明远当年之所以从一个县城考入大学,跟嫂子还有很大的关系,当时,张明远的家境很差,还是嫂子出去打工,才资助张明远读上大学的。
在那个年代,一年的学费便是大几千块钱,可这大几千块钱在现代几乎和上十万差不多。
张明远的父母身体本就不好,连务农都是勉强应付,每年要花不少的钱吃药看病,当时根本无法资助张明远读大学。
那年头可不像近些年国家有这么多的助学政策,如果没钱,拿着通知书来到学校交不了学费,也无法注册,极为现实。
所以陆招对那个见了几面还挺来的嫂子也是极为关心的,自然不想张明远搞出这种婚内出轨的事。
面对陆招这直勾勾审视的目光,张明远的脸上露出了愧疚之色。
他像个大男孩似的,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笑道:“学弟啊,你说的对,我呢。这些日子在这婚姻内的确有些走神,但你今天这么一说,更让我这顿饭值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你嫂子的,不是说过年如果有时间我带你去我家嘛,到时,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好嘞。”陆招笑了笑,可他随即又指了指桌上的饭菜。“不过,学长啊,不管你今天要跟我聊啥,你也没必要搞得这么丰盛啊?我估摸着,这得花不少钱吧,至少也得三四千,都抵得上你小半个月的工资了。”
“没事儿,主要是再过两天就快过年了!我们区局这边还要迎接各种检查,怕是难得跟你吃上一顿,这顿饭,就当咱们提前吃个过年饭了。”
张明远笑道。
“是吗?”
但陆招显然并未完全相信他所说,而是眯着眼,轻轻的敲着桌子,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张明远舔了舔嘴唇,晓得这个学弟极为聪明,摸了摸嘴,有些犹豫的笑道:“那个……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学弟你啊,没错,今天请你吃这顿饭,除了是咱哥俩好好的聚聚,还有件事儿想跟学长你唠唠嗑。”
“说呗。”
陆招摊了摊手:“只要不是董欣瑶的事就行。”
“啊?”
面对陆招所说,张明远顿时傻眼。
他怎么也有料到,陆招竟一下就点破了他要说的话。
陆招依旧一脸淡淡的笑,并没因为对方而有任何的生气,语气平静:“这几天董欣瑶那边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晓得,他老爹和老哥绝对没少在后操作,林市长和监察部那边我把态度摆得很明确了,想必他们应该是不会再找我来说请。而在这西虹市里,在这体制之中,能和我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学长你了,如果我没有猜错,肯定是有人去找了你,想让你说服我放董欣瑶一马对吧?”
“学弟,你既然知道,那我也就用不着多说了。说来惭愧呀,我也是没办法!”张明远苦笑着摇了摇头,又从地上拿起一瓶酒,拧开后往杯子里倒了倒,先将这一杯酒放在陆招面前,又给自己再倒了一杯。“学弟,这件事,你别怪学长糊涂。这董欣瑶做事任意妄为的性格,我们这些在西虹市待久了的人早就知道了。但她毕竟是老市长的女儿,虽说对你做了不好的事,但至少矛盾还没有闹到明面上,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也晓得董家在西虹市的势力,如果这一次你真的执意要将董欣瑶赶出体制,甚至是法办,最后场面会闹得非常的难看呀,难免董家在背后搞鬼。”
“学长,你是懂我的,你以为我会怕吗?”陆招端起酒杯,也没有和张明远碰杯,不急不忙的品着,嘴角一斜。
“我知道你不怕。”张明远继续说道。“我也不想给董欣瑶那样的女人当说客,但是身处在这西虹市官场,董家绝对是个绕不过的坎啊!董欣瑶事小,但如果真惹恼了老市长,那咱们的工作要想开展起来,可就难了。这么说吧,在市里目前几个关键的职位,几乎都跟董家的关系极为不错。”
“学长……”陆招将酒杯放下,直勾勾的看着张明远,看了一阵,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我知道你是被别人逼着来当说客的,你之前帮了我不少,当初,我能在这西虹市立足下来都亏了你,所以这面子我不可能不给你。”
“真的,你的意思是说……”面对陆招所说,张明远眼睛一亮。
他很清楚这个学弟的性格,虽然他们也就认识了五六年,但这几年间也经历了不少事,互有帮助。
而从中他更是了解陆招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可他却没有想到,听陆招这话显然是要松口啊。
“学长,告诉那个让你来当说客的人,我的底线是我可以不把这件事情闹大,但是董欣瑶必须辞职,只要在这几天之内主动辞职,离开西虹市官场,害我的这件事我可以一笔勾销。”陆招淡淡道。
“啊,这?”张明远当时僵住了。
董欣瑶是董家少数几个在官场中的人,即使外界都传言老市长并不支持董欣瑶在官场里混,但既然都在官场中站稳脚跟了,如果这时突然被别人赶出体制,那打的可不只是董欣瑶的脸,而是整个董家的脸呐!
张明远更清楚,虽然这个老董市长在西虹市的经济发展过程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与贡献,但其为人却心眼很小,虽说不至于牙眦必报,但那也是不好惹的所在。
但陆招现在所提出来的这个条件,只怕不仅董欣瑶无法接受,就算是老董市长也接受不了。
一时间。
张明远苦笑着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