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中的快乐时光总在无声无息中转瞬即逝,恰如院子里的那棵白果树,一夜间晕染了满树的金黄,在晨曦中斑驳了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洒满了一地的秋色。
万里碧空,天高无云,晨辉洒落之处皆泛出一抹淡淡的光晕。
今日,到了李墨白离家的日子,一大清早,李府的大门前就聚拢了许多人,他们都是前来送别的李府上下以及附近的那些佃户们。
众人围着已经整装待的马车,心里不免生出一丝离愁。
“墨白,沐雪,出门在外无依无靠,遇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切莫一时冲动!尤其是沐雪,你性子好强,没有爷爷在你身边,你一定要……”
拉着李墨白与秦沐雪的手,秦怀山满是不舍地迟迟不愿松开,一时间恨不得将所有能想到的注意事项都叮嘱一遍。
“知道啦!知道啦!”没有等秦怀山把话说完,秦沐雪就挣脱了秦怀山的手掌,像小兔子一样欢快地跳上马车,一弯腰便钻进了马车里,待坐到月无霜身旁,又掀开窗帘伸出脑袋调皮地笑道“爷爷!我们已经不是小孩了!您就放手好了!”
“是啊,外公,我们都长大了,您就放心吧!我会保护好沐雪表妹的!”李墨白应声附和,借机抽回了手掌,一转身也跳上了马车,只不过他没有钻进马车,而是一屁股坐在周平身旁,与周平一起充当了赶车的马夫。
“少爷!此去山高路远,您一定要多保重啊!”眼看着周平扬起了马鞭,李福也忍不住开口叮嘱。
“少爷!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天凉了记得添件衣服!”李大娘也忍不住挥手露出满脸的不舍。
“少爷!您放心走吧!我与李屠还有卢平兄弟一定会带着大伙儿好好修炼,争取早日追上您的步伐!一定帮您打理好我们的李家!”
眼看着骏马迈开四蹄,李秋水逮到机会挤出人群,大声呼喊着挥手致意。
“李少爷!一路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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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出去很远,身后还依稀传来大伙儿的送别声,这让李墨白心中颇为感动,也让坐在车厢里的秦沐雪,偷偷地抹去了几滴眼泪。
只有月无霜静静地坐在车厢里,像个旁观者一样用心感受着来自平凡中的一丝不平凡,心中隐隐触摸到一丝晦暗不明的天机,悄然间黯然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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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踏上官道,已经变得轻车熟路,正午刚过,李墨白一行便顺利地赶到了青阳城。
只是一进入青阳城,李墨白等人就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气氛弥漫在城中。
“李管事,为何城中的许多店铺都关了门,甚至还被贴上了封条,而且街道上的行人也明显减少了许多,这几日青阳城里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
归还了马车,一入住归云客栈,李墨白就拉住了李大顺,开始询问起青阳城的异状。
“李少爷!您有所不知,就在您回去的那天下午……”
李大顺将那日在恶水岭生的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这其中一部分情形,李墨白自然很清楚,只是后来生的事情,却是令李墨白大吃一惊。
送走了李大顺,李墨白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没有想到只是两三天的时间,青阳城里就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不由让他想起城主齐琳,心中不由一阵寒。
“哥!那天在一线天下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三大家族的人都跑到那里去厮杀了?这也太奇怪了?”
秦沐雪也被青阳城的巨变震惊得无以复加,只是震惊过后,她立刻好奇地凑到李墨白身边,开启了八卦之心。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黄霍两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方想拉拢我,一方想杀我,然后我就与那些霍家人联手灭了黄家人呗!”
李墨白伸手刮了一下秦沐雪的琼鼻,倒也没有刻意隐瞒,随口说了个事情的大概经过。
“就这么简单的冲突怎么会引起三族混战?你肯定没有说实话?”
秦沐雪摸了摸被刮的鼻头,羞涩地鼓了鼓腮帮子,心里依旧充满怀疑。
“丫头!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李墨白不愿多谈,那毕竟是与城主齐琳私下达成的交易,多一个人知晓也没有好处,他灵机一动,立刻将目光投向月无霜,“你看,无霜姐就不过问这些事情,你应该向她学习!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去修行!”
好吧,李墨白不提还好,结果他话音刚一落下,坐在一旁的月无霜,也带着一丝好奇开了口,“其实,我也很想知道,那一晚你与佳人相约,之后都生了什么?”
“啊!竟然还有这种事儿!”秦沐雪一听,立刻想起那晚推开李墨白的房门时,所看到的那一幕。“我就奇怪来着,那天晚上你怎么蹲在窗户上!搞了半天你是出去约会,怕回来被我们看见,才翻窗进房!”
“咳!那个……我还有事儿!得出去一趟,你们俩慢慢聊!”
感觉无法再聊下去了,李墨白丢下一句话落荒而逃,一出房门便奔着楼下而去,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嘀咕。“这姑娘!咋也这么大的好奇心,还好那晚没生什么,要不然还解释不清了!得!这感觉咋跟做贼了一样!话说我用得着跟她们解释吗?真是……”
一路下楼,刚走到客栈大厅,迎面就碰上了一名城主府的卫兵。
“李公子!我们城主大人有请,请您随小的去城主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