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望远浅褐色的眸子缓缓眨了眨,再次认真的打量了一番江姝静的眉眼,很确定自己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
“姑娘,难道是认识在下吗?”
“嗯。”
江姝静持着伞柄的手微微动了动,伞面上积蓄的雨水在边缘滑落成一颗颗珍珠,在相对而立的两人中间化成一幕天然的珠帘,也让江姝静原本清冷的眉眼平添几分温柔
“我是特意来寻公子的。”
“嗯?”
陈望远的眉毛微微一动,面上浮现出一层浅浅的疑惑。
“不知道可否与公子单独聊聊?”
面对江姝静近乎无礼的要求,陈望远面上的疑惑之色更甚,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忍心断然拒绝,而是伸手请江姝静先行进入船舱。
他则稍慢一步为已经收了伞的江姝静挡去了风雨,而后才弯腰钻了进去,又将船前的帘子撩起固定好,自己远远的坐在船舱口。
江姝静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方方正正的匣子,推至陈望远的面前,轻声开口道
“陈公子,请恕在下冒昧,今日在下是为了向公子提亲而来。”
“咳咳。”
陈望远向匣子伸了一半的手像是被烫着一样收了回来,握掌为拳轻轻抵在唇边咳了两声,才惊讶的看向江姝静,结结巴巴道
“姑。。。。。。姑娘,你刚刚说什么?”
看样子,是被江姝静的话吓到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姝静莞尔一笑,伸手替陈望远挑开了匣子,重复道
“在下向公子提亲,这是在下的微薄心意,还望公子笑纳。”
静静躺在匣子里的是一顶白玉鹊尾冠,散着温润儒雅的质地,倒是和眼前的男子十分相配。
江姝静见到了陈望远本人之后更觉自己的眼光不错,暗自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另一头,陈望远则是又被惊吓到了一次。
男子向女子赠送簪是表明心意想娶她为妻的意思,那同样地,女子向男子赠送冠也是两情相悦的证明。
陈望远意识到江姝静是认真的,不由得面上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这位姑娘,婚姻乃是人生大事,不可草率。在下与姑娘素昧平生,怎能第一次见面就妄谈提亲一事,还请姑娘莫要再拿在下取笑了。”
“陈公子,我们今日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对你却是知之甚详。”
江姝静搭在桌边的指尖轻轻敲击了两下
“陈望远,陈御史家的小儿子,生性温和良善,最好雅律诗词,更喜以乐会友。但生来体弱,陈御史为你广请名医大夫都对你的弱症束手无策,甚至对你能否活过三十岁都没有把握。”
陈望远心平气和的听着,甚至在江姝静投来怜惜的目光时还能牵动唇角,微微一笑。
“也正是这份弱症,让你至今都没有议亲,甚至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姑娘时都没有勇气说出心意,眼睁睁的看着她嫁人生子,却只能怀揣着满心的苦涩在你们相识之日故地重游。”
“够了!”
陈望远面色大变,骤然出声喝止了江姝静的话。
话说到此处,他已经明白对面这个陌生女子已经把他查了个底朝天,绝不是心血来潮。
望着江姝静清凌凌的目光,陈望远放软了语气,轻声道
“姑娘有什么要求尽可以和在下提,不要去打扰她,好吗?”
“当然,我的目标一直都是陈公子你啊!”
江姝静痛快的点头,用目光示意匣子内摆放的冠,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陈望远的手指摩挲着匣子上的花纹
“为什么是我呢?姑娘也知道我身子不好,也就是命好托生在了爹娘膝下,不然。。。。。。”
“嗯,就是看中了陈公子你的家世。”
江姝静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