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生得很快,所有人对这一番流程都是驾轻就熟,甚至都不需要那位华服夫人多动一下嘴皮。
之后,又有婆子扯了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出来,一边奋力地用手脚踢打着扯着他衣领的婆子,一边口中哇哇哭喊着叫“娘”。
在看到小男孩的一瞬间,所有人都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很快就有面目亲和的妇人上前一把将他搂在了怀中,半是诱哄半是强迫的,将人塞进了马车里。
其余的人则是继续等在宅院门口,看着婆子丫鬟和家仆们一箱一箱从里面搬运着东西出来。
看完了全过程的江姝静,扭头问正在窗边品茶的陶阮阮
“那位,就是秦祭酒的夫人?”
陶阮阮漫不经心的朝下面投去一瞥,而后点了点头
“对,就是她。那位传闻中的母老虎,常年与夫君不和,又没有子女傍身维系夫妻感情,可偏偏又极不容人!
每每抓到秦祭酒在外养的外室,都会带着家仆打上门来,捏着卖身契把外室卖,若是有孩子就直接抢回府中!
每次都闹得鸡飞狗跳,好几条街都能看他们家的热闹,你确定要找她?”
江姝静点了点头。
底下的声音渐渐的小了,陶阮阮一挥手便有一位穿戴不俗的年轻姑娘走向了正要登车的祭酒夫人,袅袅行过一礼之后,低声说了些什么。
祭酒夫人站定在原处,抬头冲着江姝静和陶阮阮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弯起一个和善的笑容点头示意,而后竟还是抬脚登上马车离去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陶阮阮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秦府是我家铺子的常客,她与我也有些交情,怎么会不来见我?”
“这位秦夫人不常出门吗?”
江姝静凝眉问道。
陶阮阮摇了摇头
“除了每次抓秦祭酒的奸时声势浩大,寻常时候都深居简出,我们家与秦府的生意也都是上门去做。”
“那你去秦府的时候,和秦夫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多吗?”
江姝静若有所思,很快追问道。
这次陶阮阮也意识到不对劲来了,面色严肃地皱眉思考了很久,最终摇了摇头,很肯定的回答道
“没有。”
这就是了!
若秦夫人真如传闻那样有雷霆手段,又怎么会在收拾完一个外室和私生子之后无心见人呢?秦祭酒的外室又怎么敢层出不穷呢?
而且,刚刚江姝静着意去看,现与其说是秦夫人在大闹外室,不如说是秦夫人身边那位婆子在号施令。
只怕,这外界所有关于秦夫人的传闻都不尽实,而是秦祭酒府内有人在故意营造她泼辣的形象。
看来,这一趟。。。。。。注定只能无功而返了。
江姝静长叹一口气,和陶阮阮告别之后打道回公主府。
“掌事,您可算是回来了!”
一只脚刚迈进府内的江姝静就被桔花拦腰抱住,苦唧唧的把脸上的泪都抹在了江姝静的衣服上。
“怎么了?你哭什么?你们都哭什么?”
江姝静伸出一根手指抵在桔花的额头上把人推开,不过很快她就现不仅仅是桔花在哭,整个公主府目之所及的人面上神色都很不好看,好几个年纪小的丫头都忍不住泪意。
“怎么了?殿下呢?”
江姝静下意识地第一时间询问姜荷绮的情况。
谁料,此话一出桔花的眼泪落得更凶了,抽抽噎噎的说着
“殿下。。。。。。殿下被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