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扶桑并没有转身离开,反而越过姜何深的肩头看向那还亮着烛火的主院,眼神中竟是怀疑之色。
姜何深显然被这样的眼神挑衅到了,面上浮现出浓浓的不悦,半是警告半是敲打道
“你的出身也算清白,但往日里名声不显,又无功名在身,想是来皇姐身边走个捷径。可你别忘了,皇姐终究只是女子,能给你的至多是举荐一二,这青云梯搭不搭得成到底捏在谁人手中,你可要想清楚了!”
被戳破了心思的蔡扶桑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目光不甘的在主院上停留了片刻,到底还是敛眉低离去了。
姜何深满意的笑了笑,信走几步,随手抓了一个小丫头问了江姝静的住处,便直奔而去。
江姝静正在屋子里翻看着陶阮阮送过来京城官员后宅记事册,目光凝在这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脉络上,一阵头疼。
半晌,才泄气似的合上了册子,对着陶阮阮妥协道
“算了,还是你给我讲讲吧!”
陶阮阮好笑的勾了勾唇
“我都说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符合要求的人的,你非要逞强自己去找,真是没苦硬吃!”
江姝静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无奈道
“我这不是对京城还是不够熟悉吗?前些日子,吏部尚书之子就站在我面前,我都认不出来,真是叫我心惊!”
“你是说殿下新纳的那位?”
陶阮阮闻言也皱紧了眉头
“他不过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庶子,你不认识也是寻常,不必过于苛责自己了。”
“算了算了。”
江姝静抵着额角,挥了挥手
“你还是告诉你找到的是哪家夫人吧?”
“嗯,就是她。。。。。。”
陶阮阮的手指在册子上打圈。
“咚咚咚——”
忽地,门外传来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二人立刻停止了交谈,转头齐齐盯着门口。
“咚咚咚——”
来人并不出声音,却坚持不懈的敲着屋子门。
陶阮阮身形灵巧的躲在了屏风后,江姝静则去开了门,看见是姜何深不由得抿紧了唇。
由于上次他说穿了自己的身份,江姝静为了避免麻烦并不想和他碰面,今日听了他来的消息特意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现,没想到他竟然自己寻了过来。
“奴婢见过四皇子殿下!”
江姝静疏离恭敬的态度刺痛了姜何深,心血激荡,酒气翻涌而上,他一把攥住江姝静的手腕强硬的将人拉起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我不怪你骗我。无论你是谁,我都还是那句话,我想娶你!”
说着,自心口掏出一根碧玉簪子,往江姝静的髻上插
“我虽然不能明媒正娶你为正妃,但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妻子,这只簪就作为你我之间的信物,好不好?”
江姝静没有动,但也没注意到姜何深在说些什么。
此刻,她的心神都被阴影里一道骤然急促的呼吸声吸引,凝神看过去,正是蔡扶桑在暗中窥伺。
蔡扶桑与江姝静冰冷的眸子对上,焦急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慌张,转身就跑了。
江姝静的心头掠过不安,偏头躲过姜何深手上动作的同时,也嗅到了掩藏在浓重酒气之下的药味。
江姝静的眸子骤然瞪大,不可置信的目光在姜何深无辜深情的面上停留了一瞬,就一把将他推开。
再也顾不得在姜何深面前隐藏自己的事情,运起内力就往姜荷绮所在的主院狂奔而去。
上一次姜荷绮了无人气的样子浮现在眼前,江姝静在心中默念着
可千万要来得及啊!
“啊——”
江姝静的一只脚刚刚踏上主院的台阶上,便听见一声惨叫自屋内传来,响彻在公主府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