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平郡主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而成安侯面皮黝黑看不出脸色,只是一双手在膝前攥成了拳头。
“嗯?你们一家三口,竟无一人给本宫与父皇母后回话吗?”
姜荷绮清亮的声音在大殿内盘旋,而后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最后还是皇帝拍板道
“去把太医院的太医都给朕叫来,好好给驸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
这下子,成安侯跪不住了,急忙开口想要阻止皇帝的旨意。
昨日,长公主长街纵马,深夜在成安侯府门前叫骂已经叫他们丢尽了脸,现在还要让整个太医院都来围观他儿子的丑事,这。。。。。。这与将他的脸面丢在地上踩何异?
皇帝却摆了摆手,一锤定音
“若是驸马身子康健,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若真的有什么不好的,朕的太医院难道还挑不出一个能治之人吗?”
成安侯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几十个太医挨个的进入,履行一套问话,诊脉和相看的程序。
而钱民世则是被搬运到宫中内侍所住的偏房里,褪下双腿间的裤子只用一条薄被子覆盖,整个人像是一只能被随意摆弄的玩具一样。
更令他感到羞耻的是,所有太医诊断时他都要重复一遍昨夜的细节,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回忆昨夜的不堪。
帝后,姜荷绮,连带着成安侯夫妇则坐在凤仪宫的正殿等待那些太医诊断完来回话,可每一位太医无不是灰败着脸色进来,交代和姜荷绮一样的说法,并遗憾的表示无能无力。
除了姜荷绮,在场的人脸色都一次比一次黑沉。
“微臣倒有一法子补救,只是激进了一些,也无法保证切实有效。”
最后一位年轻的太医拱手行礼,却表了不同于其他人的意见。
姜荷绮闻声抬头打量着对方,白净的面庞稍显稚嫩,可一双眼睛却燃烧着野心。
“什么法子?”
黎平郡主疼子心切,顾不上礼仪周全,焦急的问道。
年轻太医瞥了一眼高座上皇后和姜荷绮的位置,说话便有些含糊
“民间有一些秘法能激男子的雄风,钱公子或许可以一试,虽不能根治,但留下子嗣可是好的。”
黎平郡主亮的眸子又暗了下去,绞着帕子暗道
这也能算个法子?
一旁的成安侯倒是若有所思,他娶了黎平郡主这个夫人,为表对皇室的尊重多年未有妾室,除了钱民世也没有旁的血脉继承。。。。。。
“敢问一句,你口中的留有子嗣是指本宫的,还是他的?”
姜荷绮扬高了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大殿之上众人的思绪。
年轻的太医一愣,倒没想过竟有此问,本来十分笃定的答案竟也支支吾吾起来
“自。。。。。。自然是钱公子了。”
“你的意思是,要本宫屈尊就卑和一个只能用药的废物,延续他的血脉?”
姜荷绮咄咄逼人,甚至站起身来绕过屏风走至太医面前,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对方。
“那。。。。。。那也是为了延续殿下的血脉。”
太医垂眸避开她的锋芒,继而转口将话说得圆缓。
“延续本宫的血脉还不简单?也未必用得上他吧?”
姜荷绮冷傲的眉眼中竟是不屑和鄙夷,看向成安侯夫妇时这种鄙夷也分毫未减
“至于成安侯的血脉。。。。。。我看二位也还年轻力壮,与其委屈本宫,不如二位再想想法子?”
“你!”
成安侯夫妇气结,可当着帝后的面又不敢和姜荷绮直接起冲突,两张脸憋得通红。
见皇帝始终不说话,皇后忍不住开口斥责道
“绮儿,不可对你的公婆无礼!”
姜荷绮冷哼一声,直接长腿一迈在另一侧的圈椅上坐下,一双眸子直直的盯着在场众人。
皇后放缓了声调,柔和的劝道
“绮儿,这是天灾人祸的事情,本宫相信成安侯也不愿意见到如此境地。如今,你与钱驸马大婚已成,你昨夜又闹了一场,气也出了,名声也丢了,也算是两相里扯平了。
左右此事也不是毫无办法,以后的日子还长,说不得哪一日驸马就好了。现下里,还是好好的和驸马商量要个孩子,把日子过好才是正理。”
“母后就非得认下这个女婿?”
姜荷绮抱着胳膊斜斜的倚靠在圈椅上,扯着嘴角问道。
“不是母后非要认下驸马,而是你昨日在满京城的见证下与驸马成亲拜堂,这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况且,你本就和驸马有过肌肤。。。。。。”
“本宫要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