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放亮,李府里面又开始了新一轮喜气洋洋的热闹。
然而江姝静的屋子里却是安安静静的,透着股与李家格格不入的肃杀和冷硬。
江姝静看着梳妆台上摆放的不合时宜的花笺,眉眼和唇角都耷拉了下来。
橘红则是面色大变,立刻折身在屋子里的东西都清点了一遍。
半晌,才拍着胸脯回到了江姝静身边
“姑娘,东西都有被人翻找过的痕迹,不过好在我们的银票地契等东西都提前转移走了,倒是没损失了什么。”
见江姝静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那封花笺不出声,于是上手捻起它
“要不我还是把它扔了吧?这等莫名其妙的东西,姑娘不必搭理!”
“且慢!既然有人想要捣鬼,咱们也不是不能陪他们玩玩!”
江姝静拦住了橘红的动作,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将花笺又用心压回了掌下。
那花笺上写明了要在明日与她在麒福酒楼见上一面,落款是姜何齐的名字。
麒福酒楼是梧城最具盛名的酒楼,倒也配得上姜何齐的身份。
字迹也与姜何齐的字有九分相像,甚至连这个花笺样式都是江姝静在姜何齐书房见过的模样。
可谓是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了。
可江姝静和橘红刚刚从姜何齐处商量了事情回来,当时都没有约定见面,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塞这么一张花笺过来呢?
江姝静甚至都不需要去向姜何齐求证,就知道这必然是一个阴谋。
“哎——姑娘本是心善,放了崔嬷嬷和雀紫回去,却叫旁人钻了空子!”
橘红有些懊悔
“早知道,我就不去寻姜吕说话,留在屋子里看守了!幸好这贼子就是放了东西,要是顺走了姑娘的东西出去宣扬,岂不是坏了姑娘的清誉!”
江姝静拍了拍橘红的肩膀,安慰道
“这不怪你!如今府上人人都忙着上京的事情,又出了这许多乱子,咱们都没有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人能有心思惦记着算计害我。
可若他有害人之心,咱们就是千防万防,他也总能钻到空子的!”
橘红望着那来历不明的花笺
“那——会是谁呢?”
老夫人?李进?李郁东?李芷兰?
这府上有名有姓的主子都有可能,他们人人都曾因为自己的私心和利益对江姝静动过算计的念头。。。。。。
江姝静伸手捻起梳妆台上的花笺,随手吹亮了火折子将那纸花笺燎了一遍,然后放在鼻下轻轻的扇了两下,顺着风的方向轻嗅。
辛辣的火油味之中,有一股甜腻腻的玫瑰香若隐若现。
江姝静的眉头舒展,含着冰冷的笑意朝着对面屋头扬了扬下巴。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看穿的李芷兰正满脸期待和兴奋的坐在窗边,一双眼睛自江姝静回来后就一直盯着对面,头也不回的问道
“你说,她会不会去?”
红云侍立在身后,连头也不敢抬,轻声道
“奴婢不知。”
李芷兰倒是不在意红云的回答,搓了搓手,兴奋之情难以掩饰
“她肯定会去的!她那么想攀高枝,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李进已经隐隐向她透露出江姝静攀上了姜氏兄弟的消息,本意是让自己这个对江姝静颇有敌意的女儿安分些,不要再在梧城节外生枝。
可却刺激到了李芷兰的嫉妒之心,让她按捺不住的想要毁了江姝静,想出了一条可一劳永逸的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