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绝对做得出来。
这三年,侯府对慕连枝的算计她是知道一些的,那里面很多都是凌文湛的主意,他们在榨取她最后的利用价值,她只是身份配不上侯府,侯府都容不下她,更何况现在的自己?
以前她会沾沾自喜,而今真是脊背凉。
他们接她回府为的也只是凌文湛留下的那点血脉,她心知肚明。
凌文湛活着,有他撑腰有孩子什么都好说,现在——
掌心瞬间就汗湿了一片,再开口,桑夕的唇瓣都明显地哆嗦了:
“为、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
又是一声明显的冷“嗤”,随后慕连枝还是淡淡地勾了勾唇角:
“我没那么善良,我一个寡妇不过想安安静静多过几天好日子罢了,大房不把目光盯在你身上怕就要落我身上了,有个人分担一下似乎也不错”
这话倒并不全是虚言,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怎么能现在就死呢?
她遭遇的凌辱糟心事侯府还都没体验过呢,这才刚刚开始而已,大房一家加注在她身上的,她要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桑夕就是个突破口。
她这颗虱子咬不死他们,她也要恶心死他们。
原本还有些怀疑,听她这么一说,桑夕反倒开始相信她了:
“那我要怎么做?我、我不想死,你能帮帮我吗?”
话音落,对上慕连枝嘲弄上扬的唇角,桑夕也觉得这话挺可笑的,若凌文湛还活着,她们就是最大的情敌。
可她脑子现在真是一团浆糊,心也慌地不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干脆一走了之的时候,又一道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嗓音传来:
“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在掌控之中的威胁那是更大、更需要除之后快的威胁。若是让人觉察了你的心思,你怕是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了。”
一怔,桑夕呼吸又是一窒。
“侯府现在人丁单薄,你也算走运还有个儿子可以傍身,只可惜,他现在还太小、还不成气候,女人难、寡妇更难。”
状似无意地感慨了句,慕连枝才意有所指地又看向了她:
“可你并不是,不是吗?”
“一个女人要活下去、活得好还是得有个长久依靠、得有护身符才行!这个府里,除了老夫人、大夫人还是有人能做主的不是?”
“主子在乎的也不都是一样的!”
“前提是你也得有那个本事、能活到那时候才行。”
点到即止,话音落,也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慕连枝抬脚就大步走了出去。
当天晚上,同一处假山附近,暗自垂泪的桑夕撞上了管家陈柴,而后,假山后一处幽暗的凹洞里,两抹身影就交缠到了一起。
……
而后接连的两天,侯府很平静,平静的像是什么都从未生过一般。
转眼便到了十六,一早,慕连枝就起来洗漱收拾了。
梳妆桌畔,她刚对镜贴好银箔装饰,冷云就快步走了进来,附耳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闻言,慕连枝也禁不住笑了:
“是吗?她倒是不算太傻,还挺会挑人。”
这桑夕倒是比她想地还要放地开,只有怀上孩子,老夫人才会暂时留她一命,她才有更多的时间去争取凌尉迟的宠爱。
相比较而言,原主真就是个傻叉,前世有北堂翼那样优质的大腿送到她怀里,她都不知道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