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游身不能动,羞愤交加,自然不会更他客气,一口咬住,尖利的虎牙将他指腹刺穿,淡淡的血腥气在她口腔中弥漫开来。如果不是因为药力影响,她恐怕会毫不犹豫地咬断他的手指。
王道容呼吸猛地一颤,忽然失了章法,头抵着她的额头胡乱吻她,慕朝游不可置信地咬着他的指腹,睁大眼见他瓷白的面色飞快地涨红。
这抖M死变态。
慕朝游愕住,口中的手指仿佛成了烫嘴的山芋,她一时吐出也不是,继续咬着也不是,咬得越用力,他反倒更高兴。
可即便如此,他似乎犹嫌不足,拉着她的指尖放在他前胸的那处箭伤,顿了顿,将伤口的血洞重新撕扯开。
她练箭毕竟日短,进步虽已经堪称神速,但雨夜天黑,距离又远,箭矢还是失了准头,只射入他心口往上三寸,锁骨下方。
王道容如疯魔一般地拉着她的手,撕扯开自己心前的箭伤,吐息越来越急促,姣好的面皮不断痉-挛抽-搐,他从她给予的痛苦之中汲取到了极致的甘美滋味。
“朝游。朝游。再用力一些——咬罢,喝我的血,吃我的肉——”
痛又如何,恨又如何?统统成为他的养料。
只要是她给予,他都欣然接受,全盘接纳。
夜雨如注,电闪雷鸣间,他瞥见她饱含着痛恨与厌恶的视线,王道容顿了顿,不思收敛,愈发猖狂无度,愈演愈烈,“想恨我,那就恨我罢。”
“恨到极致,焉能不算爱?”
说着说着,他停下,从袖中取出一粒朱红色的丹药含在舌尖。
慕朝游愣了一下,视线忍不住追随着那枚小巧的丹药。
觉察到她的目光,他微微笑着,朝她张开嘴,姿态有几分乖巧放-浪,将自己的整洁细白的牙齿与殷红柔软舌头展示给她看。“放心,这并非你以为的五石散,这是容自己炼制的丹药。”
慕朝游浑身发毛,如临大敌!
“滚……”她虚弱地斥骂,“滚开——”不管是不是五石散,她才不想吃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却抵不过王道容含着那粒丹药,又掐着她的下颌俯身来吻她,将丹药喂入她口中。
慕朝游挣扎得厉害,喘着粗气,拼命地用舌尖将这东西推出去,但王道容却用力地缠住她的,将那粒血红的丹药往她喉口抵送。
黄豆大小的药丸,抵不过舌面的交缠,融化在二人的唾液中。
这一瞬间,身边的芦苇荡被人拨开,火光照落下来。
王道容箍着她颤抖的身躯,强迫她全盘接纳那粒朱红色的丹药,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附耳说:“一起下地狱罢。朝游。”
第113章
“郎君!!”
“水匪”们举着火把才闯入芦苇荡,就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头发发麻。
王道容眼疾手快地拢了外袍,将怀里的人遮了个严严实实,自己则不着寸缕, “退下。”
“水贼”们噤若寒蝉,如蒙大赦般地陆续退了出去,想起刚刚那一幕,心里仍然惶恐难言。
王道容动作极快,他们虽也什么也没看清,但仍然瞥见了衣袍下窈窕的人形与那一缕漆黑的长发。
隔了半晌,少年这才神情淡漠,赤-条-条地走出芦苇荡,苍白身躯映着银色的月光,清楚地照耀出情—爱过后残留的痕迹。乌发直垂腰臀,随着紧实的腰臀大腿款款摇摆,愈发妖冶放浪如艳鬼。
南国多浪荡子,在人前从不避忌袒露躯体,“水贼”们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哪里敢再多看。
等慕朝游再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穿戴整齐,正躺在一床柔软的锦被间。
船外风雨大作,小船在风浪中颠簸不断,簌簌的雨丝不断倾斜着敲击着船舱。
她大脑短暂地卡壳了半秒,忽瞥见不远处一个正在挑灯的少年郎,一身雪白的绉纱道袍,乌发高冠,收拾得一丝不茍。
那少年郎莞尔转过脸来,乌发明眸,清雅如雪,“你醒了?”
慕朝游没吭声,她亲眼见过王道容的淫-靡放浪手段,自然不会再被他如今的秀雅模样欺骗。
她转过视线,四下打量了一遍船舱,再难压抑心底的悲怆失落,兜兜转转之下,她竟又落到他的手上。
王道容替她端来了药,大有要亲自喂她的意思。
慕朝游没给他表现的机会,端着药碗一饮而尽。
王道容并未坚持,只静静目注着她,待她用完,这才俯身过来舔去她唇角的药渍,贴着她的唇角说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朝游,好乖。”
“我船上那些人呢。”慕朝游顿了顿,没有避让,攥紧了碗沿问。
王道容安静回望:“……”
慕朝游指尖抽动,险些端不住时药碗,隔了一会儿,复又问:“你是怎么追上来的?”
王道容嗓音淡柔,徐徐开口:“朝游可还记得容赠你的那条玉玲兰手环?”
慕朝游回想了几秒,“但我并未带它上路。”
王道容垂眸拉过她的手,细细摩挲她腕内肌肤,“只要带上,那小小的术法便已深入肌理。”
慕朝游:“当初你便对我下咒吗?”
王道容不以为意,微微扬眉:“这不是咒,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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