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百姓的生产生活早已经恢复,田野间绿油油的连成一片,再过几个月,就是收获的季节。
小溪旁三五妇人正在洗衣服,不远处一群孩童在花丛间追赶蝴蝶。
看着这一幕,张懋修笑道:“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新绿未成阴。”
朱翊钧接口道:“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这时候,有猎人带着野味下山,看起来收获颇丰。朱翊钧好奇打量对方,除了野鸡、野兔之外,手里竟然还拎着只活物。
那猎人也注意到他的目光,小公子身着锦衣,气质出尘,身后还有一群仆从,一看就贵不可言。
他赶紧凑上去,举起一只纯白色小狐狸问道:“小公子,上好的狐狸皮毛要不要,刚在山里逮到的,你瞧瞧拿回去做一匹毛领,最衬你们这些贵公子。”
他突然摸出一把尖刀,把一旁的陆绎和刘守有吓一跳,赶紧上前两步,护着朱翊钧,却听那猎人说道:“你若要,我现在就剐了洗干净给你。”
“呃……”朱翊钧从陆绎和刘守有中间伸个脑袋出来,问道,“你,你这狐狸多少钱?”
猎人回道:“五两银子。”
那小狐狸头朝下被人拎着,滋味不好受,挣扎两下挣脱不开,呜呜叫了起来,眼睛正好看向朱翊钧。
朱翊钧觉得,那小家伙的眼神,宛如在向他求救。
猎人见朱翊钧不说话,以为他嫌贵,又改了口:“四两,不能再少了。”
“王安,”朱翊钧低声道,“给钱。”
猎人收了银子,这就要拎着小狐狸去河边,现杀现刮。
朱翊钧赶紧拦了他:“别别,你……你就这么给我吧。”
他又叫王安去把狐狸接过来,小家伙惊悚的缩成一团,朱翊钧伸出手,在它头顶摸了摸,它竟然仰起头,蹭了蹭朱翊钧的手心。
危险解除,小狐狸也放松下来,眼睛瞪得圆圆的,四处打量,嘴角上扬,笑得很是甜美。
张懋修也凑过来看:“它真可爱。”
朱翊钧问:“懋修喜欢吗?”
“喜欢。”
“那送给你吧,养在你的小院,我到你家去,还能看看它。”
张懋修问:“那为何不带回宫里养着。”
朱翊钧在他脑袋上轻敲一下:“你傻呀,带回宫去,我母后不就知道我偷偷跑出宫来了吗?”
张懋修低声呢喃:“可你今日来了我家,我父亲一定会知道的。”
朱翊钧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张先生知道了没关系,他不会向我母后告状的。”
一行人沿着小溪漫步,朱翊钧出城之前就让人去买了些糖果点心,此时正好派上用场,分发给周围的孩子们。
张懋修又开始担心他们的学习问题:“怎么这里的孩子也不读书呀?”
朱翊钧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问一旁洗衣服的妇人:“村里有私塾吗?”
妇人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公子,脸都红了:“没有。”
朱翊钧又问:“那孩子们上哪儿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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