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他只是碰了你一下。”
“这是为什么呢?”
冯保笑笑:“殿下不如问问他本人吧。”
朱翊钧又跑回李良钦跟前:“刚才,你明明只是碰了我一下,可我觉得好大的力气,这是为什么呀?”
李良钦说道:“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空有武功招式,没有内力,都是花拳绣腿。”
“内力?”
“内力,总结起来,无外乎总结为通、透、穿、贴、松、悍、合、坚八个字。”
朱翊钧小脸满是迷茫:“听不懂。”
李良钦便说些他能听懂的:“桩功是世间一切武学的基础,各门各派的弟子,入门第一课,必练马步桩。”
“马步桩一则练腿力,二则练内力。”
“练好马步桩,要根据站稳、站实、站空三个阶段循序渐进。”
朱翊钧问道:“那我是哪个阶段?”
“自然是先要站稳。”
“我站得还不够稳吗?”
李良钦抬手,看样子又要推他,朱翊钧灵活的闪开:“我还有一个问题。”
“殿下请讲。”
朱翊钧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他:“那师傅是不是一定比徒弟更厉害?”
“不一定。”李良钦以为他指的是自己和俞大猷的关系,“昌黎先生曾说过: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那就好!”朱翊钧退后一步,有模有样的朝李良钦一揖,“从今天开始,我跟着将军学荆楚长剑。”
李良钦也还了他一揖:“教授殿下武学,是臣此次进京的职责。”
朱翊钧又说:“我要学的比你更厉害!”
李良钦冲他慈爱的一笑:“那就开始吧。”
“站桩!”
李良钦中气十足的喊:“含胸拔背,气沉丹田,虚灵顶劲,头顶如细线悬之。”
从质疑李良钦,到得知他是俞大猷的师傅,再到新感情与跟着他习武,朱翊钧的转变似乎没有半点心理障碍。
跟着李良钦练了半个月,朱翊钧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习武。之前那半年,陆绎对他可他纵容了。都不用他喊累,稍微出点汗,就让他休息,就跟哄着他玩似的。
李良钦可不同,他虽然年纪大了,但双目依旧炯炯有神。朱翊钧做得不好,坚持不住的时候,他只要那么瞪一眼,小家伙就自觉自愿的改正。
上过战场,斩过倭寇的将军,在气势上就大不一样。
朱翊钧平时就很能吃了,自从跟着李良钦习武,饭量更是大增,冯保丝毫不担心他吃太多会积食,甚至还会担心他会不会吃不饱。
他每天晚上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大天亮,起来又要继续读书。
如此往复,十天才能休息一天,就跟朝堂上那些大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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