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的眼皮轻轻一跳,这放狗咬人的行径,倒是颇有几分华贵妃的作风。
莫非这还真是她暗中授意的?
不过这不能和春嬷嬷说,她装作一脸疑惑的好奇道。
“春嬷嬷,本宫在杂书上看到,狗的直觉极为灵敏,你说可是果郡王行事有差或者招惹了什么脏东西?”
“娘娘,老奴也私下猜测过。”
上了年纪的人多少对此有些想法。
春嬷嬷又神神秘秘的小声上禀,“娘娘,果郡王一遭了难,叶侧福晋就将人送到附近的医馆。听人说没多久晋侍卫疯了一样从老乞丐手中抢走了狗头。”
“老奴听底下的人说,大夫取狗脑涂抹果郡王的伤处,这等法子简直是”
春嬷嬷在心里想着:还好咬果郡王的不是人,要不然焉有命在?
“东晋医家葛洪的《肘后备急方》确实有记载‘仍杀所咬犬、取脑敷之’的治疗之法。”
这个治疗犬伤的法子特殊,令安陵容记忆犹新。
那本医书是卫临私下带给她的手抄本,民间的医术几乎都是秘密传承,看来给果郡王看伤的医者医术不凡。
“主子,老奴这就命人盯着那个医者。”
安陵容轻轻地点了点头,春嬷嬷与她的想法一致,叶澜依能在第一时间找到这样的医者,足以说明她对医者的信任。
春嬷嬷虽上了年纪,但脑子却很活络。
安陵容有意考验她,眉头微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春嬷嬷,果郡王在皇上万寿宴上献上了一位美人,本宫观那美人与我有几分相似。”
“本宫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嬷嬷可有什么好法子让本宫舒心些?”
春嬷嬷凝神思索了片刻,她朝着安陵容一拜。
“娘娘,果郡王才遭了疯狗撕咬,若是再出意外就太过刻意了。老奴私以为可借众人之口来攻其心。”
“那遭了晋侍卫殴打的老乞丐就是最好的口舌,他在京中盘桓多年,扩散消息的能力比一般人要强得多。”
“春嬷嬷所言极是,这事就有劳你了。”
不愧是在宫里混迹多年的老人,反击起来直戳果郡王的心窝子。
果郡王在皇上活着的那些兄弟中并不显眼,但此人极为看重名声。
上回他强忍着没有在寿宴上出丑,一出宫就拉着叶澜依上了马车。
有阿晋在巷子里守着,底下的人无法靠近,只远远瞧见马车在晃动。
此种风流韵事可比被狗咬更吸引人的目光。
安陵容将春嬷嬷召到跟前,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
“嬷嬷,你可听明白了?”
“老奴明白,一定在年前给京城的人添上几分乐子。”
春嬷嬷笑呵呵的应下,转身又去小厨房找宝鸽讨糕点吃。
她方才在小厨房用膳时瞧见了好大一口熬汤的锅子,身旁的小宫女说天一冷,娘娘就让人熬大骨汤,给宫人暖身子。
这在整个宫里可是独一份儿,不少小姐妹都向她打听永寿宫何时进人。
主子仁善,春嬷嬷笑得都快看不见眼。
她在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将最奸猾的老姐妹引荐到娘娘手下办事。
听说那人如今在庵堂里头种地糊口,日子过得很是清苦。
一小碗细腻香甜的豌豆黄下肚后,春嬷嬷起身在永寿宫里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