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郡王将前来请安的奴仆挥退缓步行至马车前轻声询问。
“澜依,你可还好?”
“今日宫中的万寿宴真是令妾身大开眼界,妾身觉得一切都好,多谢王爷关怀。”
叶澜依笑呵呵的回复,随即掀开帘子出来。
除了头有略微地杂乱,她身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果郡王转念一想就明白叶澜依这是在为他遮掩。
“澜依,日后我定会带你多参加几场宫宴。”
“妾身多谢王爷厚爱。只是在马车中久坐,腿部有些僵硬,不知王爷能否扶妾身一把?”
叶澜依笑着将手伸出去,水润的双眸紧紧地盯着马车旁的人。
果郡王感念她的深明大义,大步上前将人抱在怀里。
“你初次参加宫宴难免不适应,我送你回秋水院吧。”
“妾身多谢王爷体恤。”
叶澜依羞涩地将头靠在果郡王的胸膛上,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计谋得逞。
她在宫门处上车时就谋划好了,此事关乎王爷的声誉,只要她装作什么都没生,王爷肯定不会主动提及。
阿晋身为王爷的心腹,比其它人更爱惜主子的羽毛。
叶澜依根本不用担心她在马车上伺候王爷之事传到芳云姑姑的耳中,那她也无需喝下舒太妃准备的避子药,甚至于更伤身子的汤药。
果郡王一口气都没停歇地将叶澜依送回了秋水院,叶澜依心疼地替他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
“王爷,您在宴会上饮了不少酒,留下来喝杯解酒汤吧?”
果郡王一想到在马车上生的糊涂事,心中一软。
“好,那就有劳你了。”
叶澜依入府快一年,这是他头一回在白日里踏入秋水院。
院落虽按规制修葺,却显得朴素而宁静。
大雪过后,院中的花草树木已凋零,却别有一番韵味。
果郡王一踏入正屋,便察觉到了正屋的异常。
“澜依,外间如此之冷,你怎不多生几个炭盆?”
他关切的问道。
“回王爷,妾身想着今日入宫赴宴,就让底下人减了几个炭盆。您放心,妾身已让人去生火。”
叶澜依柔柔的解释。
虽然她现在是王爷后院中唯一的女人,但管家权已被芳云姑姑接了过去,秋水院的供应便大不如前。
果郡王心里存着事情,喝完解酒汤就离去。
冬梅在王爷出门后,担忧地看向叶澜依。
“主子,王爷明明看到了您用的是冒烟的黑炭,他怎什么都没说?是不是不想管这事?”
“冬梅,王爷是做大事的人,后宅琐事怎能牵绊他的心神?”
叶澜依脸色一沉,低声训斥。
“冬梅,今日你擅自做主将红罗炭换成了黑炭,太过越俎代庖。我念在你是初犯的份儿上就罚你一个月的月俸,你可服气?”
“奴婢多谢侧福晋开恩,奴婢愿意领罚。”
冬梅恭敬的磕头谢恩。
不到一个时辰,果郡王主院里伺候的小刘子便带着人送来了三筐红罗炭和三筐黑炭。
“叶侧福晋,王爷说您秋水院人手不足,不方便行事。三日后管家会招来人牙子,您可挑选几个合心意的奴才到跟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