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来人靠近,温实初看清了对方的脸,他收起了心底的失望,温声询问。
“姑娘可是有事?”
“奴婢是四阿哥跟前伺候的余莺儿,近来有些食不下咽,可否请温太医帮奴婢瞧瞧?”
余莺儿局促地表明了来意。
垂着头的她用余光偷偷瞧着温实初的脸色。
温实初想到当年初见嬛儿时,她也是这样偷偷打量人,心中一软。
“你随我回太医院吧。若是身子当真不适,我直接给你拿药。”
宫人身子不适只能熬着,没熬过去的便为世间添一胚黄土。
温实初不想眼前的宫女沦落到那样的境地。
嬛儿打小就心软,想必也不愿意看到他袖手旁观。
“奴婢多谢温太医。”
余莺儿欣喜不已的道谢,连忙跟上。
淑贵妃娘娘提点的很及时,温实初这狗东西果然对自请出宫的莞嫔有想法。
她不怀好意地看向背着药箱在前面带路的人,若是他不答应帮她保守秘密,那就别怪
冷不丁打了个喷嚏的温实初轻抽了一下鼻子,决定值夜时给自己熬一碗风寒药。
二人到达太医院时,早就过了下值的时间,里面没多少人。
一位须皆白的太医见来人是温实初,便继续埋头苦读。
年轻的太医总是受到宫女的欢迎,他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就不打搅别人的好事了。
眼见二人进了温实初坐诊的小屋子,老太医连拿着书也回了自己的诊室。
温实初请人坐下后,温声开口。
“余姑娘,你能否说一下近日来不适的症状?”
“温太医,奴婢浑身没劲儿,总感觉心口堵得慌。”
余莺儿将手放在脉枕,细细描述。
“劳烦温太医给奴婢好生地瞧瞧。若是奴婢不幸就早早的远离主子身边。”
她似是而非的话激起了温实初的同情。
“余姑娘,我先给你瞧瞧。”
温实初轻轻的将手搭在余莺儿的手腕上,闭着眼睛耐心感受她的脉象。
过了好一会儿,温实初眉头一皱,他艰难地开口。
“余姑娘,劳烦将另一只手放上来。”
余莺儿照做,她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安。
难不成腹中的孩儿出了什么问题?
温实初现另一只手的脉象也相同,他舌头在嘴里转了转,压低声音说。
“余姑娘,脉象显示你有孕一月余。”
“不可能!温太医,奴婢一直在服用避子药,怎么可能会怀上孩子?”
余莺儿早在心里想好了和温实初的对话。
现在脱口而出,脸上的不可置信与真的一样。
“余姑娘,凡事都有例外!古籍中有你这样境遇的记录。”
温实初温和地劝说。
余莺儿平静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自己有身孕的事实。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温实初,“温太医,奴婢腹中孩儿可还好?毕竟我”
后面的话她实在是难以启齿,但温实初听明白了余莺儿的意思。
“余姑娘,劳烦你再将手伸出来。”
良久后,他艰难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