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也不知这其中存在千百倍的差距?”
皇上狐疑的盯着苏培盛,满脸的不相信。
根据夏刈的不完全记录,这狗奴才可是背着他收了前朝后宫不少银子。
只是他一向行事有分寸,皇上便装作不知。
但这回可是犯了大忌,对内务府严重的贪腐之事知情不报,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宫外的一枚鸡子只需二文,这转手到宫中,采买簿的价格足足翻了三千倍。
这让皇上如何不生气!
更过分的是自他登基后一直厉行节俭,每顿的膳食虽不止四菜一汤,中间还有小点心,但却远远没有达到内务府按照份例采购的标准。
这些东西没进他的肚子里,不用想又被内务府的那群狗奴才贪墨了。
陪伴皇上多年的苏培盛深知他动了大怒,连滚带爬地往前挪动,跪在地上解释。
“主子,自奴才记事起就到了您身旁,压根儿不知道内务府的那一帮子人黑心成这样。”
“奴才身子不适想吃些软和的,都是央求底下的人拿了银子去买。”
苏培盛又接着哭诉。
“奴才买回来的鸡子是六两银子一个。”
他是真的心疼那些花出去的白花花的银子。
微不足道的一枚鸡子都要他这么多银子,更不用说其它。
内务府那帮子烂心烂肺的只会要的更多。
皇上考虑到两人这么多年来确实没怎么分开过,不善的扫了苏培盛一眼。
“朕暂且信你一回。”
“奴才多谢主子开恩。”
苏培盛谢恩后,连忙将额头的汗珠拭去。
他刚放下心来,哪成想又听到主子爷说。
“你这些年来一直有记账的习惯,朕不想知道你收到了多少赏赐,不过你回去给朕算一下这些年在内务府花了多少银子!”
“若是胆敢有所隐瞒,朕绝不轻饶。”
“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统计。”
苏培盛汗流浃背地应下。
他深知皇上已经对内务府产生了强烈的不满,这回肯定会下狠手整治。
这些年来他虽对内务府捞油水之事有所耳闻,但从未放在心上过。
当一笔又一笔地花销出现在算盘上时,这小半的数目足以令他胆战心惊。
苏培盛从未想到过自己竟然在内务府花了如此多的银子。
他垂头丧气地将算得的结果上报,跪在地上等候主子爷的指示。
皇上平复了好一会儿的心情,他失望地看向苏培盛。
“你身为朕的贴身奴才却对内务府贪腐一事一无所知,这是严重的失职。”
“朕念你多年来的忠心,就罚你一年的俸禄,以示警戒!”
“奴才多谢皇上恩典。”
苏培盛以额触地,将头磕得砰砰响。
每磕一下,他心里对内务府那些贪腐之人的恨增加一分。
将苏培盛挥退后,皇上迈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寝宫。
只要想到两本册子上相差那么多的价格,他就心疼得无法闭上眼睛。
内务府的那群狗奴才可真敢!
每年贪腐的钱比国库里的存银还多!
当初以史为鉴之时,老翰林曾对前朝的藩王制度进行过深刻地剖析。
皇上当时也认为皇室成员的剧增加剧了前朝的财政负担,还一度在心里嘲笑要饭起家的皇帝就是怕子孙饿肚子,才给后人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
谁曾想轮到自家时,皇室宗亲没有大问题,但却碰上了家奴欺主的尴尬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