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王婉身侧的结界在元婴期修士一击下根本不堪一击,直接碎成了齑粉。
&esp;&esp;滚烫的剑气扑面而来。
&esp;&esp;在王婉头发被烧着前,一个白衣男子从天而降,将王婉从剑下捞了出去。
&esp;&esp;“我听说,有人要送我份大礼?”
&esp;&esp;方逸白在城头站定,王婉从他怀里脱身出来,与他并肩而立。
&esp;&esp;城主嘴角颤了一颤,修为压制之下,没有人能装作毫不畏惧:“我们区区流沙城,什么时候轮得着方掌门亲自出手了?”
&esp;&esp;方逸白笑了一声:“轮不着。不过有人想玩,我便陪她玩玩罢了。”
&esp;&esp;说罢,一张琴出现在方逸白掌心。
&esp;&esp;这张琴形制常见,木轸丝弦,看似朴实无华,城主心里却大叫不好。
&esp;&esp;修长的手指扫过琴弦,一声闷响如惊雷,天光也为之一暗。
&esp;&esp;所谓雷引,自有引动天机之势。
&esp;&esp;层层音浪如同起伏的潮水,自城门顶端扩散至整个战场,在那些魔修身前叁尺竟瞬间化作青色气剑,有些人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已经被贯穿。
&esp;&esp;一时之间,哀嚎不断。
&esp;&esp;流沙城城主自知不敌,终是跪倒在地,高声喊道:“流沙城城主李炎,愿凭方掌门差遣!”
&esp;&esp;他使劲对着地面磕了几个响头,磕得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
&esp;&esp;抬起头时,却发现方逸白和那个筑基期的女子,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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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方逸白的书房里。
&esp;&esp;男人身后的悬崖上,此刻开满了桃花。从王婉的视角看过去,他仿佛是坐在一片粉雾当中。
&esp;&esp;她在炉子里添了勺香,顿时便有轻烟升起,缭绕在房间内。王婉不甚懂香中之道,却也觉得好闻。
&esp;&esp;方逸白没说话,他手里拿了本书,但显然他不可能看书。
&esp;&esp;许久之后,几个字才蹦到王婉耳朵里,差点把王婉吓了一跳。
&esp;&esp;“玩得开心吗?”
&esp;&esp;“开心啊。”王婉在他对面坐下,她还沉浸在获胜的喜悦里,完全没看出方逸白有什么异常,“我这招声东击西怎么样?我简直能想到赤邪那个男人知道据点被我端了后,气得牙根痒痒的样子。”
&esp;&esp;方逸白冷哼了一声。
&esp;&esp;“找青崖山帮忙,也是你想的?”
&esp;&esp;王婉这才看出方逸白好像并不是那么高兴。但她觉得,既然赢了,那就代表自己的决定没有问题。
&esp;&esp;“是我想的不错。我手上人不够,找点外援怎么了。”
&esp;&esp;“所以你宁肯找青崖山,也不找我?”
&esp;&esp;“……你前一个月都不在山上,我去哪找你?”王婉少有地觉得方逸白此刻思维好像有点不太清醒,“而且你不是说了,凌虚宗和青崖山都是一家……”
&esp;&esp;“所以你就找了青崖山。”方逸白把书扔在桌上,力气一个没收住,书直接贴着桌面飞了出去,刚好掉进王婉怀里,“信也是你给张子承寄的。”
&esp;&esp;“……我不明白你生气的点在哪里。”
&esp;&esp;王婉本以为方逸白会夸夸她的。
&esp;&esp;就算不夸她,她也可以理解方逸白因为她擅自出兵而生气,可以理解他因为宗门损失生气。
&esp;&esp;唯独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她找青崖山帮忙。
&esp;&esp;“这么说吧。”方逸白提着一口气,似乎思考了很久该怎么表达这个问题,“这封信,可以是我寄出去的,甚至可以是秦禄寄出去的,但唯独不能是你寄出去的,明白么?”
&esp;&esp;“……有什么区别吗?”
&esp;&esp;“当然有区别!”
&esp;&esp;王婉从来没见过方逸白这么生气的样子,说话的时候她都跟着抖了一抖。
&esp;&esp;随后,他似乎及其努力,方才将情绪平复了叁分:“罢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esp;&esp;方逸白说完从椅子上起身,兀自走了。
&esp;&esp;王婉突然觉得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esp;&esp;“可是……我用的是你的名字啊。”
&esp;&esp;方逸白脚步顿了一顿。
&esp;&esp;王婉看见他紧紧攥住的手似乎松了一松。
&esp;&esp;但他依旧没有回头,仅仅是一瞬间,背影便消失在了书房外。
&esp;&esp;……
&esp;&esp;秦禄今天有些纳闷。
&esp;&esp;自从叁年前王婉来了凌虚宗后,方逸白就再也没有让他帮忙念过门派信件了。但今日不知为何,傍晚的时候,他又被方逸白叫进了书房里。
&esp;&esp;并且,掌门看上去好像心情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