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鸣远又问,“面容如何?”
郑羽摇头说,“当时她站在暗处,加之面上好似有泥巴,她……她一个小娘子,我不好盯着她看。”
十五六岁,这个年岁该议亲了。常鸣远倒无怀疑他最后一句:“她如今在何处?”
郑羽:“我不知晓,昨夜我和她说村外有黑瞎子,让她到村中住一宿,明日我和她一同去县中报官,但是她拒了,随后回到林中。我与她素不相识,她给银钱买我家饭菜,我捎带饭菜给她已是两清,并没再问其他。”
常鸣远眯了眯眸子,“报官?她声称自己是什么身份?”
“她说她是商贾之女,随家中人行商为生,不巧路遇林匪和家人失散。”郑羽说。
常鸣远冷冷一笑。
商贾之女?呵。
“我所知已算盘拖出,请您莫要伤害我娘。”郑羽恳求道。
常鸣远收了刀,领着人走出郑家,却不是立刻离开村子,而是到旁边邻舍家搜索。花了半个时间将整个村子翻过来,确实未找到人后,常鸣远这一行才离开。
待他们离开后,郑可低声道:“阿兄,你方才未说那个姐姐的名字。”
郑羽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这行人来者不善,多半和那小娘子有仇。名字一事仅此我俩知晓,全当做回好事。”
小女孩点点头,“阿兄说得是,说不定有福报的。”
……
同一时间,另一队人马从东向西行。
这队人马马匹健壮,骑马者黑甲加身,为首之人俊容肃冷,他一夜未眠未休,中途又遇到几波各方阻拦势力,兼之煎熬得过分,如今眼底隐隐有红丝。
“陈使君,那边渡口有发现。”
第150章
“渡口处的老翁说,昨日亥时有一伙人问他借船。他本不欲借,但那行人亮了刀,老翁无法,只能从了。”卫兵道。
陈渊一边策马往渡口方向去,一边问:“同行中人有一小娘子否?”
卫兵:“未有。”
就这两个字,令陈渊拿着缰绳的手一顿,他仔细琢磨了那两个字,眼底划过一丝亮光。
渡口很快到了,陈渊翻身下马,之前的船家老翁被另一个卫兵看守着。老翁见又来一行人,且个个高大健壮,腰间还配了刀,顿时抖如小鹌鹑。
“官爷,老朽未曾犯事,还请各位官爷高抬贵手,放老朽一条生路。”
陈渊开门见山问:“昨夜亥时,前来向你借船的那一行有几人?你确定其中未有一小娘子?”
“约莫有个七八人。”老翁回忆着:“老朽很确定皆是清一色的郎君,个个高的嘞,腰上还配了刀。”
陈渊又问:“这行人中是否携带大号的行囊?”
老翁摇头,“未有,皆是轻装来的。”
“他们向你借船去往何处?”陈渊继续问。
说起这个,那老翁很是郁闷,“他们只留下一句‘到时在下游归还船只’便驾船而去。后来我还是借了高老头的船,一路追随,最后才拿回了自己的船。”
“他们在何处下的船?”陈渊听到了自己加快的心跳声。
那老朽说:“说来倒也奇怪,他们瞧着是同行,却是分批下船的,分了好几批,有的去了河道东侧,有的去了河道西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