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裴莺伸手去探。
入手探到的一片光洁,好像还真的好了。
“夫人亲自试试便知。”他声音微哑,而后他却握住了她的手,将之从自己脸颊上带了下来。
裴莺后来才知晓,这亲自试试是如何试的。锦被好似成了蓬松的棉花团,她陷入其中,星星点点的火簇落于她身上,自脸颊侧开始往下蔓延,燎出一串明显的痕迹。
“夫人将腿拢一拢。”
暗火燃了小半个时辰,在那片雪腻的肌肤上留下片片艳粉。
*
“做贼心虚”这个词,裴莺如今是切身体会到了。
第二日一踏出营帐就不住彷徨,旁的卫兵看过来,明明是和平日无什差别的见礼,但她一颗心就是忍不住提了提。
“娘亲。”孟灵儿来寻裴莺一同用早膳,她说起方才看到的,“父亲和二兄他们带着一批卫兵,领着俘虏出去了,估计是去和司州会谈。”
此事裴莺昨日有听霍霆山说过,其实说是会谈,还不如说此行去示威。
至于示威方式,霍霆山没细说,但她多少猜到。以他的作风不会弄太多弯弯绕绕,大概是当着李啸天的面,或和对方一同将那些“荆州俘虏”斩了。
可能是昨夜那场篝火宴所致,裴莺听女儿说她上火了,嘴上还长了两个燎泡。
“昨晚睡到半夜,嗓子好像有火在烧,把我喉咙眼儿都熏干了。”孟灵儿愁眉苦脸。
裴莺看到那两个大燎泡了,心疼道:“等下去冯医官那处寻些降火的草药,熬水喝一两回会好许多。”
孟灵儿颔首。
等膳罢,闲来无事的裴莺干脆和女儿一同去寻冯玉竹。
冯玉竹领着其他军医在帐中忙活。
只要与其他军队产生摩擦就会有伤兵,前夜司州夜袭,虽说幽州这方大获全胜,但并非一个伤员都没有。
快行至帐前,孟灵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她似想起什么,转头对裴莺说:“娘亲您在此处稍等,我自己进去,去去就回。”
这时里面有人说话。
“这刀伤若是再偏半寸,你的手筋就别要了。别动,换药呢。”
“嘶,周医官你还别说,当初你给我缝针时是真的疼,我长那么大,被刀砍过,被箭射过,就是没被针扎过。”
“忍着点,用针缝起来愈合速度比之前快多了。”
“听闻此法是主母提出,主母真神人也……哎哎哎,轻点轻点,扯着了。”
裴莺脑中闪过断手断脚的画面,当即同意女儿的说法,“好,我在外面等你。”
孟灵儿进去了,一盏茶功夫不到,她出来。
双手空空。
小姑娘面带愁色,“娘亲,营中没有清火的草药了。”
行军在外,所携草药是有侧重的。
比如止血消肿的白及、地榆和蒲黄等药材会带巨量,还有主治风寒的防风和荆芥也有不少,但像治小症状的草药却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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