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莺:“……”
但下一刻,他嘴边的弧度拉平了些,“所以他和夫人一样,也是在学里教书的?”
裴莺摇头,“他是杏林。”
霍霆山嘴角的最后一点弧度没了,“非邻里,也非同事,夫人这交友圈还挺大的。”
裴莺无奈道,“意外认识罢了。”
当初同事急性肠胃炎,她将同事送去医院,也是在那时碰到了乔闻,不过当时仅是打个照面,她甚至没留意他姓什么。
也是后来她哥见她一直不谈恋爱,猜到她对初恋出国耿耿于怀,于是将她塞到一个类似相亲的聚会中,她就是在那里再次碰到了乔闻。
“什么意外?”霍霆山问。
裴莺再瞅这人一眼,“你今日怎的好奇心这般重?”
霍霆山有理有据,“夫人曾经身处的那个时代我无幸得见,但听夫人说起其中种种,感觉困惑的同时也好奇不已。如今既已聊开,确实比平日多几分探寻之意。”
这话说完,他径自说,“既是杏林,定然在医馆工作,夫人会遇上他,莫不是当时身体抱恙?”
裴莺只好道,“并非是我,是我同事抱恙,我送她去医馆。”
霍霆山眸光暗沉。
那人倒是个心里活络的,看诊不好好看,专门瞄上陪同病患的友人。
“看来夫人对杏林一职情有独钟,否则当初也不会特地躲到医馆去。”霍霆山语气莫名。
裴莺怔了下。
躲到医馆去?
她何时躲到医馆去?
看着他那双幽深狭长的眼,裴莺有一块记忆被激活。那是去年……不对,现在已翻过新的一年入春,应该说是前年秋天的事了。
当初还在冀州,她和辛锦偷上了出府的马车以此脱身,后来跳车时她不慎崴脚,只能去寻医馆。
怎么到了这人嘴里,成了她特地躲在医馆里?
裴莺这时有点情绪了,“怎的是特地,当初我是去医馆寻医治脚伤的。霍霆山,你莫要阴阳怪气的说话。”
霍霆山见她抿着唇,不大高兴的模样,他稍顿,声音低了些,“夫人莫恼。”
裴莺还是不说话。
霍霆山轻咳了声,“方才是我失言。”
“那些已是许多年前的事了,且我就算能回去,我也见不到他了……”裴莺嘀咕。
最后一句说的声音有些小,但霍霆山听到了,他长眉微抬,鼻间发出一声疑惑的上扬的“嗯”声,“为何见不到?”
莫不成她以前那个夫婿也是个短命的?
“他四年前病逝了。”裴莺说。
医护这一行不轻松,上夜班是常态,乔闻是上完夜班后,猝死在回家的路上。
霍霆山心里舒坦了,果真是个短命的,但很快他见裴莺面上有几分惆怅。除去因为小丫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露出如此明显的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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