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煮,直接放于锅中煎煮岂不省事?
裴莺给他解释,“其实直接熬煮也行,不过糖在水沸腾时那个温度容易焦化……嗯,就是容易过火变焦,所以便用这种温和些的加热方法。我后面还打算做白糖,省得以后杂质难除。”
这批预先贮存的甘蔗只有五十根。五十根甘蔗,只榨出了两盆甘蔗汁,用完以后只能等明年的甘蔗收成了,得爱惜着用。
甘蔗的出糖率在12%左右,若以一根甘蔗四斤来算,她那堆甘蔗合计两百斤,即一百千克。
如无意外,她能得到二十四斤的红糖。
之前遣卫兵去喊的庖丁来了,在庖房的对角处开火下厨。
就在裴莺和霍霆山皆在小庖房熬制糖时,府中正厅里,三个小辈已聚首。
正厅里只有他们和伺候的女婢,两位长辈还未到。
似乎想起什么,霍知章让周围的女婢先行下去,而后低声对兄长和妹妹说,“你们是否收到父亲传的那道命令?”
至于具体是什么,他谨记吩咐,没有明说。
霍明霁颔首,“有。”
孟灵儿却听得一脸懵,“什么命令?”
旁边两位兄长皆是一顿。
霍知章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也着实是想不明白。
先帝驾崩都过去数月了,且如今新帝已登基,这有什不能说的?他们都清楚父亲的抱负,父亲他绝不是纯臣。
退一步而言,就算是纯臣也无需如此避忌。
只是没想到妹妹还不知晓。
“二兄,你在打什么谜语?”孟灵儿好奇。
霍知章忽然结巴:“我,我方才……”
霍明霁转了转手中的扳指。
在父亲出征的那些日子,他带着妹妹赴了几场宴,宴中皆是郡中高门,聊起天来说过天南地北,也曾提起长安。
妹妹是知晓赵天子驾崩之事的。
但为何父亲不特地叮嘱她?是不需要,还是忘记了,亦或者不能。
那道命令是父亲归来后才下的,还有回来那日,他和母亲特地从另一条路回府……
或许重点不在妹妹,而在母亲!父亲不欲让母亲知晓先帝已驾崩。
“二兄?”孟灵儿疑惑。
霍知章越是这般作态,她就越好奇,好奇中又有些伤心,“是不能告诉我吗?”
霍知章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甚至有些惶恐,“不是……”
“是事关政事。”霍明霁忽然道。
霍知章忙附和,“对对对,是政事。”
霍明霁郑重说:“灵儿,近来局势愈发严峻,隔墙有耳,祸从口出,因此最近政事之类的事,切勿和任何人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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