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莺感觉腿一凉,腿想收阖已是不成,后面感觉小裤也除了下来。她眼角余光瞥见旁边还有个锦巾小软枕,忙将之拿过来。
霍霆山伸手探了探,感觉似乎没今早的红肿了,抬眸正欲和裴莺说,却见她拿了个小锦枕撘在自己脸上。
眼不见为净。
他轻笑了声,“夫人时常说自己和双十小娘子没得比,我瞧着是无二区别。”
“你快走开,我要睡觉了。”裴莺囫囵将小裤拉好。
霍霆山重新躺下,顺手将人再次捞过,察觉到怀里人不安分后,又顺了把她的后背,“今日不动你,但若夫人扭来扭去,扭出火来,那就说不准了。”
裴莺不满道:“可是热,你一靠过来,我感觉我贴着个火炕,哪有人夏日还睡火炕的。”
霍霆山松开了些,“夫人口中的制冰需耗时几多?”
裴莺:“一两个时辰即可。”
说起制冰,裴莺有了理由,“今日还未有冰,你我挨着实在热,等明日吧。”
好说歹说,裴莺总算让某个大型火炕挪开了,没有了过于灼人的热源,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她睡着了,她身旁的男人却还未。
自从她住进来后,主屋里多了一股淡淡的甜香,那阵香气充盈着屋中的每一角,将这间朴素又冷硬的屋子悄悄变得柔软。
霍霆山听着身旁逐渐均匀的呼吸声,一瞬不瞬地看着顶上的罗帐。
赵天子山陵崩……
许久后,男人呼出一口浊气,缓缓阖上眼睛。
*
裴莺醒来时,身侧无人,霍霆山躺的地方早已是一片冰凉。
裴莺暗自感叹,从某种程度而言,他真是个卷王。
睡得晚,起得早,时常不是在兵营就是在书房,且似乎也无午休的习惯。
“夫人。”听到里面的动静,辛锦上前。
等裴莺用完早膳,她去了主院的庭院中,让卫兵将昨日买的东西尽数搬来。
硝石合计有两袋子,皆是从药铺买的,而从药铺内采买的硝石为块状,一块一块,裴莺将硝石倒入石臼里,用石杵将硝石全部碾成粉末。
“辛锦,去寻两个陶罐来,要一大一小的,且陶罐要添满水。”裴莺对辛锦说。
辛锦领命。
灌水后的陶罐沉,裴莺让过大江跟着去。
不久后,两人回来。
裴莺将小陶罐放入大陶罐中,“哗啦”的一下,大陶罐内溢出一层清水。
“母亲。”
裴莺闻声回头,见是三个小辈,“你们怎的来了?”
霍明霁带着弟弟妹妹见礼,“给母亲请安。”
裴莺这才明白他们为何而来。
大楚重孝道,大户人家更看重规矩,子女每日会来给父母请安。
她如今为嫡母,底下的小辈按理说要来给她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