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些猪全部圈养在豕园里。
霍明霁起初看到过大江在院子里,不过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随裴莺一同往里。
待看到剩下的三头黑猪,霍明霁眼睛微微睁大。
三头黑猪,比平常的野猪要肥硕许多,体型几乎是寻常猪的两倍大。
“母亲,这豕怎长得这么般的大?”霍知章瞠目结舌。
裴莺给他们解释:“因为这些都是劁豕。在豕的幼年对其进行阉割,能使之变得好吃懒动,这光吃不动,自然就长肉了,且经此法再饲养的豕,体味也会随之轻许多。”
两兄弟恍然大悟。
明白过来的同时,也感觉新奇和茅塞顿开。
确实如此,不好斗、不好动,但食量又大的豕,可不就等着长肉么。
霍明霁想到了之前看到的过大江。
府中幽州兵不少,但说来也巧,霍明霁恰好知晓过大江以前当过屠户,想到方才在院中看到的那道身影,他心领神会。
仔细看了看三头大猪,霍明霁对裴莺说:“母亲,我方才在院中看到过大江,我记得此人早年当过屠夫,院中的小豕是否全经他之手阉割?”
裴莺颔首说是。
“母亲大才也。”霍明霁拱手作揖。
裴莺失笑,“小事罢了。”
青年直起身,神色郑重地道,“此绝非小事,只要有足够的粮食饲养豕,肉类的供应将不再紧缺,而食荤的士兵远比食素的有力气。”
霍知章也连连点头,“正是如此。最近北边匈奴老是小动作不断,想来等到秋天应该有大动作了。”
秋天不仅仅是丰收的季节,也是开战的季节。
秋收筹备好粮草,当军农的士兵没事忙活了,正好可以腾出来开战。除此以外,秋季天气舒朗,适合行军。
去年霍霆山挥军南下,就是在秋季动的身。
“匈奴有动静啊?”裴莺惊讶。
霍明霁看了弟弟一眼,后者察觉到了,但听裴莺接话了,便继续道:“是的,最近一个月匈奴几番南下劫掠村庄,弄得边陲百姓苦不堪言,守边的军官已在统计损失,想来再过段时间,父亲会统一给予援助。”
霍知章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
之前还在并州,他有时会听到父亲和母亲提起政事。父亲都未禁止,想来他也说得。
裴莺从这话里闻到了硝烟的味道,“上回匈奴被重创是多少年前?”
“七年前。”霍知章神色自豪,“那年父亲才刚及而立之年,匈奴大军逼境,父亲领军出征,不仅大胜匈奴,还割下了他们左贤王的头颅,经此一役后,匈奴龟缩回草原深处。”
裴莺若有所思。
七年啊,七年足够做许多事了。比如畜养大批牛羊,也比如一批青少年长成孔武有力的男儿。
“不过就算他们再来也无妨,父亲能制他们前面两回,这第三回肯定也行。”霍知章对此毫不怀疑。
七年前那次仅是最近的匈奴大军压境;在十七年前,他父亲刚及冠时,就率军剿灭过匈奴五万精锐。
两回大胜匈奴,让幽州边境维持了长达十七年的相对和平。
裴莺见二子面上皆有敬仰,心知霍霆山在他们心中几乎是所向披靡的存在。
待他们看完猪后,裴莺回去了。
霍知章还有些课业没写完,得回去写课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