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山看着面前的美妇人,她已梳洗过了,白日那身玄赤色的圆领襦裙换成了桃红色的中衣。
现在是四月底,温度适宜,她穿得不厚,桃红中衣下隐约可见丰美的身段。
男人的喉结耸动了下。
裴莺忽觉他眼神不对,十日前他看她就是这般的眼神,然后她的手就遭殃了。
裴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是刚好腾出了些空间。霍霆山趁着这时长腿一迈,进了房间。
“霍霆山,你……”裴莺哽住了。
这人真是得寸进尺。
“夫人,今日迎亲吉日,分房睡不妥,我只过来睡一觉,不做什么。”霍霆山径自往里。
厩置的厢房不如州牧府的主卧大,陈设简单,床榻前也无精美的屏风作挡。裴莺眼睁睁看着他一直走到里,然后在榻上歇下了。
裴莺:“……”
许是许久未听见脚步声,榻上的男人转头:“夫人过来安寝。”
裴莺纠结了片刻,去熄灯盏,“霍霆山,君子一言。”
“行。”那边倒是应得快。
裴莺相继吹灭了灯盏,又将另一侧面向楼背的窗牗推开少许。
月光照了进来,借着月色,裴莺往床榻方向走。
那一片是个暗区,罗帐挡住了月光,投落大片的阴影。在那片暗影中,裴莺看到了一片白色的衣角。
她知晓那是他除了外袍后,露出的里面的白中衣,白衣角落在光与暗交界的暗区,宛若猛虎爪中露出的森白趾甲。
裴莺盯着那片衣角看了半晌,才缓缓过来。
她才在榻旁坐在,暗处伸出一条铁臂圈住她的腰,像狩猎者捕获了钟爱的猎物,心满意足地将之拖回自己的巢穴。
“磨磨蹭蹭,一宿都快过去了。”霍霆山笑她。
裴莺被他抱在怀里,枕着他的锁骨处,隐约听到他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节奏稳定,强健有力。
裴莺不习惯地动了动,然后就碰到了,她霎时僵住。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这人像给兔儿顺毛般捋了她后背一把,“安心,我言而有信。”
裴莺:“霍霆山,你松开一点。”
霍霆山听她语气,知她得了他承诺后,那兔子胆又开始变成豹子胆,依言松了手,“六月初八再和你计较。”
裴莺往里侧墙壁靠,快要熟睡时又被他捞过。
此时困意汹涌,裴莺只是蹬了下腿,踢在他粗壮的小腿上,见没踢开束缚后嘟囔了声,便沉入了梦乡。
那股甜香幽幽在鼻间缭绕,霍霆山平复了下思绪,缓缓阖上眼,也入了眠。
这一夜,两人交颈而眠。
*
清湖县只是途径点,并不会久留,翌日醒来后,众人开始整装。
在大堂用早膳时,霍霆山看向小儿子:“你和沙英二人先领军回幽州。”
霍知章惊愕道:“父亲,那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