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康王紧紧盯着霍霆山,一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
婚期定在明年?
这霍霆山耍他玩儿呢,否则早不说晚不说,为何偏要将人喊出来在他面前说。
他瞪了霍霆山片刻,惠康王身旁的奴仆看出他辱骂的话已到了喉间,忙低声喊王爷。
骂不得啊,现在还在人家地盘呢,且这位霍幽州近来风头正劲,已是幽、冀二州之主,你一个闲散王爷和有实权的州牧杠上不明智。
惠康王把脏话咽回去,他愤愤移开目光,正想去看裴莺,这时却听霍霆山慢悠悠道:“过大江,送夫人回去午憩。”
过大江领命。
裴莺自然是巴不得离开,当即带着辛锦随过大江走。
在快要出主院时,裴莺回头看了眼。
惠康王和霍霆山相对而立,前者脸色铁青,后者嘴角勾起,懒洋洋的,仿佛具在掌握之中。
裴莺心里忽然涌现出一股古怪感。
惠康王尾随她进入院子,她后面躲进屋子里,那惠康王在外面没说两句话,他就来了。
霍霆山,怎的来得那般快。
裴莺回到自己房中,坐在靠窗牗旁的软榻上,越想越不对劲。
本来想晚膳的时候问一问他的,却被辛锦告知那惠康王竟还未走,还留在府中用晚膳。
“夫人,要不先安寝吧。”辛锦低声道。
裴莺摇头:“再等会儿。”
辛锦见裴莺拿着游记不放,便将灯芯挑长了些,让房中亮堂点。
裴莺看着手里的书,其实没看进去,她莫名有种预感,今晚那人还会过来。
烛火静静地燃着,这时一只小飞虫撞到灯罩上,绕着飞了一圈,寻不到入口,无果。
“咯、咯。”
稍重的两声敲门这时响起。
裴莺拿着书的手一紧:“……进。”
房门被推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踏入裴莺的房中,“夫人。”
“霍霆山,我有事问你。”裴莺放下书。
霍霆山脚步稍顿,连名带姓喊他,她这是生气了。
“夫人想问什么?”霍霆山缓步过去。
裴莺直视他:“你昨日说惠康王午膳前会走的。”
霍霆山走到她跟前:“我当时是说,如无意外,惠康王明日午膳前会离开。但此人实在顽固,以宿醉为由一直赖在府中,下午他也仍不肯离去,这是我没想到的意外。”
裴莺拧起细眉,“下午你为何来得如此之快,你是否早已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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