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莺先拿了外袍,又拿了里衣和裈裤,拿完这些后,又习惯的在稍小那格子里翻了翻。
翻了好一通,但都没找到后,裴莺忽然想起内裤如今还没出现。当初条件稍好些后,她便给自己和女儿做了内裤,当初那人还嘲笑她多此一举来着。
裴莺闭了闭眼,尽量不去想他以及满大街男人都没有穿内裤的情况。
合上衣匣,裴莺抱着衣服回自己房间。
耳房中水声哗哗,汤泉氤氲起水雾,视线不甚清晰。
“将军,衣服我拿来了,放……霍霆山,你用我的香皂?”
裴莺本来语气温和,想着交完差就出去,结果眼角余光瞥见他手里的香皂,顿时忍不住了。
香皂本身是白的,盈盈如奶冻,但此时霍霆山手里那块香皂有大半是浅红的。
血在香皂上晕在。
他说自己没受伤,那就是香皂上都是旁人的血。
她在隔壁已有一小段时间,然而这香皂竟还这般模样,最初岂不是……
“夫人,此处只有一块香皂。”霍霆山在水里,看着她站在几步开外抱着他的衣裳,心情莫名比射了石连虎那老东西一箭还要舒爽些。
裴莺拧起细眉:“旁边有个小匣子,匣子里面就有新的。”
霍霆山懒洋洋道:“当时不知晓。”
裴莺盯着霍霆山周围的水,不知道是不是她先入为主的,还是事实确实如此,她觉得他周身那一圈的水都隐隐带了些血色。
“夫人欲和我同浴?”霍霆山往池边走了两步。
裴莺放下手中衣袍,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霍霆山看着裴莺的背影,轻啧了声。
用她一块香皂而已,又不高兴了,她若不乐意吃亏,大不了他的给她用回来。
霍霆山这回沐浴花的时间比过往长不少,待他整装出来,见裴莺在软榻上看游记。
霍霆山唤来辛锦,让她传晚膳过来。
如今饭点未过,庖房收到霍霆山回府并传膳的消息,立马将夕食送了过来。
送到了裴莺的房中。
裴莺看着不远处案几上摆满的食物,再看着坐在案前大快朵颐的男人,还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仍在此处。
察觉到裴莺的目光,霍霆山抬眸:“夫人有话说?”
裴莺没话说。
霍霆山见状继续用餐。
庖房做了不少食物,将案几占得满满当当,裴莺得吃两顿,甚至是三顿才用得完,但到了霍霆山这里,他一顿便一扫而空。
待饭罢,霍霆山道:“夫人,明日收拾行囊,随我前往并州。”
裴莺迟疑:“并州,打下来了?”
她不懂打仗,但算时间还是会的。
从远山郡到冀州和并州的交界,寻常赶路得花三日,若快马加鞭,或许一日能到。
去一日,回一日,剩下三日。
他仅用了三日,就将偌大的并州打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