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西你全都拿走吧,家里的一切我都不要了,但是青山市的资产是我自己的,你无权回收,从此以后,我钟屹就与你没有关系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我也不是做不到。”
钟屹紧咬着牙,声音颤抖且清冷。
梅林的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你已经听得很清楚了,过去的三十一年,你从未尊重过我,从今天起,我不是你的孩子,你也不再是我的母亲,我也不会再像家人一样尊重你,国外的一切,我都不要了。若是你再找周绵的麻烦,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你,你为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为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要跟我,跟我断绝母子关系是吗?”梅林气得脸色发白,嘴唇止不住地颤抖。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最为信任的孩子,如今也会这样对待她!
“我本不想走到这一步,为什么会这样,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希望我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被你这样对待的孩子。慢走不送。”
钟屹说完,电梯门刚好开了,他拉着周绵,头也不回地踏进电梯,眼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将气得发抖的梅林隔绝在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你这样真的好吗?我并不觉得这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周绵沉默着看着上跳的数字,忽地开口说道。
“那你告诉我,怎么样才是对的,我要怎么做才是对的。”钟屹脸绷得紧紧的,双拳也紧握着,周绵默了默,没再说话,只拍了拍他的后背。
钟屹回到家就跑到阳台上看夜景,周绵知道,虽然他不说,但是他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足以用糟糕来形容了。
她思来想去的,没去打扰他,而是坐在客厅里安静的等他。
钟屹在阳台站了许久。
曾经在他梦里发生过无数次的事情,今天终于发生了。
但是,想象中的畅快和自由并没有,反而心情有些出奇的不好。
这些天,他一直在寻求解决的办法,他甚至为了能跟梅林和解,去求了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多说一句话的父亲。
然而,他的努力没有任何用,没有任何人理解。
梅林依旧是我行我素,似乎是想将他逼上绝路了才甘心。
她不让他跟周绵来往,甚至不让他回消息打电话,扣留他的手机,住在家里监控他,只要他有什么不听话的,就立马拿周绵来威胁他。
他感觉自己活得还不如一只狗。
或许是多日的积怨爆发了,他在看到周绵被打的时候,终是忍不住了。
是的,他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梅林才会明白,他是个独立的个体。
周绵在客厅里隐隐听得到钟屹叹气的生气,沉默着,起身去了浴室给他在浴缸里放热水,随后来到阳台,安抚道:“我给你放了热水,你泡个澡放松一下吧,今晚你可能不太想见到我,明天你醒了再联系我吧,我就先回去了。”
钟屹没说话,只垂着头,眸光没什么焦点。
“可以抱抱我吗?”他开口问。
周绵点点头,伸出双臂踮着脚,抱住了他的脖颈,钟屹弯着腰,将头搁在她的肩头。
二人谁都没说话,沉默了几分钟,周绵才放开了他,“我得回家了,不然我妈妈会担心,明天见吧,明天你应该冷静也清醒了。”
钟屹没留她,她自己下楼打了个车,才回了家。
回到家的时候,周恒正坐在客厅里哇哇大哭。
周慧子手里拿了个鸡毛掸子,似是要打人。
周绵看着这一地鸡毛,头突然就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