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要去整容。”
周绵打断他的话,挽着钟屹的胳膊就要走。
“你整容?你干脆换头吧!”周恒忍不住在后面嘲讽她,“不对,你换头都没有,你那个短腿,你接骨吧!!”
要不是自己生病了,周绵真想回头给他两脚。
“噶哈哈哈,瞪我干什么,我说的可是大实话!”
周恒在后面给她做着鬼脸,钟屹也在旁边笑。
“你真要整容?”
开完玩笑后,周恒忽地一本正经地问。
“要你管,闭嘴吧你。”
周绵不想跟他多说,一头钻进了钟屹的车里,钟屹回头冲小伙子挥了挥手,就上了车。
看着钟屹的车子开远,周恒才敛了笑意,眸色沉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周绵就带着给老太太的礼物,兴冲冲地去了医院。
今天她做手术,她等徐医生查完了房,就在病房里等着消息,一等就是一个上午,等的她心焦。
但是手术室在十几楼,她不是家属不能上去。
下午做完化疗,她第一时间就冲到了老太太的病房里,却发现护士正在那里撤仪器,老太太的大儿媳在那里收拾着东西,气氛很沉闷。
周绵安静地走了进去,怔怔地看着已经空掉的床铺,哑着嗓子问:“人,人呢?”
大儿媳看了她一眼,红着眼摇了摇头,“妈没能挺过来,走了。”
“走……走了?”
怎么会?
她前天还精神那么好的跟她聊天,怎么就走了?
周绵如同被人敲了一闷棍,怔怔地说不出话来,腿下一软,就踉踉跄跄地跌坐在地上。
给老太太买的礼物也从手里滑落,摔乱了。
“别哭了,她走的时候交代我们谁都不许哭。”
大儿媳扔下手里的东西,过来扶她,嗓音微颤,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到了周绵的手背上。
周绵心里堵得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剩酸涩和痛楚。
“也好,她为了这个病吃了太多的苦头了,她终于解脱了。”
大儿媳帮她擦着眼泪,声音里带着哭腔。
周绵什么都听不进去,眼泪跟失了控一般,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那感觉就像,当初她突然听到姥姥去世的消息一样。
脑子里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没法思考,只知道哭,心脏像破了个大洞一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