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像你那边的雪比这里小似的。”
“一个人看肯定没有两个人看美好。”钟屹帮她拉好了外套,幽幽叹道:“你手术一定要加油,我会耐心地等你好起来,然后你可以陪我喝酒,我就不用每天都一个人喝了。”
“你可真是个酒鬼。”周绵笑了笑,低声道。
“如果你要我戒酒,我也是愿意的。”
“不用,保持你自己就好。我不想改变任何一个人,没有必要。”
两人在江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直到夜深了,才慢腾腾地回家去。
周绵一晚上辗转反侧没法入眠,钟屹也跟着没有休息好,第二天一早,周绵没让他送,而是自己出发准备去医院。
在楼下等公交的时候,一辆红色奔驰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车窗落下,露出了一张精致的侧脸。
“去哪里?”
桑伊低声问。
“我打公交就好,车马上到了。”
“你原本就有这么多废话的吗?”印象中一直笑盈盈的桑伊,忽地沉下脸来,不耐烦道。
“我去人民医院附近。”
桑伊闻言拧眉扫了她一眼,随后潇洒道:“上车。”
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周绵默了默,终是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上了车。
桑伊的车上很香,淡淡的香水味萦绕着,不会很浓烈,也不会很晕,就是那种清冷的味道。
“钟屹怎么没送你?”
桑伊启动了车子,笑着问道。
“我想自己去。”周绵安静地答。
“嗯……你是生病了吗?”
桑伊幽幽地笑了笑,冷不丁地问。
周绵捏着包带的手一紧,“没有,过去看望亲友。”
“哦……”嗓音点点头,“我看钟屹最近经常往医院跑,我还以为是你生病了。”
周绵扯了扯嘴角,没再答话。
“上次你把钟屹从我家餐桌上叫走,我的父亲到现在还在生气。”
“什么时候?”周绵不解地扭头看她,发现她只是开着车,没有看她。
“反正有这么一件事就可以了,在钟屹说你俩分手之后,我请他去家里吃饭。”
桑伊淡淡地说着,随后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还挺会掐时间。”
周绵最近天天跟钟屹在一起,完全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便沉默着没有答话,倒是桑伊又悠悠地叹了口气,“你只知道我跟他从小就认识,你还了解别的吗?”
“我不了解,我也没有打算去了解你们两个。”
周绵感觉到了她的挑衅,自己也没心情没精力去应付这些。
“这样啊,你了解了可能就不会天天缠着钟屹了。”
桑伊这话说的,意味深长,每一个字都仿佛在贬低她。
“如果你这样说能让你好受一点,我不会反驳。”
“你以后会懂的。会懂我的家庭背景,会懂我跟他之间到底有什么必要的羁绊,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你站在他的旁边,是多么侮辱他的一件事。”
桑伊语气平平淡淡,甚至嘴角还带着笑意,语毕,她没等周绵说话,就又换了个人似的,笑盈盈地看着她,“要听歌吗?我来给你放。”
周绵没吭声,任凭她心情好地点开了车载音乐,慵懒小调充斥着耳膜,听起来都那么小资,跟周绵格格不入。
“对了,听说你最近被英斯特公司和他们的高管告了。是不是得赔一大笔钱?”
没想到,周绵这么一个底层默默无闻的小人物的事情,居然闹得人尽皆知,每个人都在关心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