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垦城的展,就是因为有太多刘大洪这样的人,他们成就了自己,也同样成就了军垦城。
静极思动,梅花又张罗着去旅游了。老同志们如今的心也都野了,他们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死死的守在这块土地上。
冬天他们会去东海疗养基地,春天会去云南那个四季如春的城市。只有夏天和秋天,他们才会坚守在这里。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魏全友这位老模范。他的这一生,任何享乐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他唯一的乐趣,就是赶着牛羊,在国境线上溜达,不要说边防军战士,就是邻国士兵都对他耳熟能详了。
虽然说目前睦邻友好,但是边境线却不是关口,绝不会因为关系的好坏任人践踏。
而他魏全友就是一颗钉子,永远把自己钉在了这里。
他已经很老了,但是因为长年累月的奔走,他的双腿依然非常有力。
特别是叶万成帮他缓解了老风湿带来的病痛之后,他常常忘了自己的年龄。
一直陪伴他的女婿,如今已经成为了农牧业集团的一个中层领导,没有时间陪他巡边了。
而那些战友们,则一个比一个年老体衰,按照魏全友的话说,他们这代人就剩下了他这么一个小伙子。
所以,他又成了又成了孤家寡人,陪伴他的只有老伴儿,和一茬茬的牛羊。
哨所的战士们依然喊他老班长,每年的新兵分到哨所第一个任务肯定是来看他。
部队的长们,每年也会来家里问候。他俨然已经成了这支部队的一个永不退役的编外战士。
o年了,他被誉为萨尔布拉克草原上的活界碑,夸张点来说,哪怕一根草,他都能清楚的认清属于哪个国家。
他的巡边路线横跨西巴里坤、萨尔布拉克、额敏河南畔,按照他每天走的路程来算,这o年加起来足有o多万公里了。每天都要走十几公里。
他原本的一师,如今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原来的一个农牧业单位,变成了一座现代化的城市。只有他这里,没有一点儿的改变。
几间干打垒的土房子,在风雨的侵蚀下,已经千疮百孔,木栅栏围成的牛棚和羊圈。却被修整的没有一个孔洞。
如今,他养的牛羊都是为哨所的战士们养的,他和老伴儿的退休工资足够他们生活了。所以,他已经不需要为了生活为自己再去养什么。
战士们年轻,训练强度又高,不能缺了肉。就连每年按例分给他的牛羊,他都不要了。
这么多年以来,他阻止和劝返了数千企图越过边境线的人,得到的奖状整个屋子的墙都贴不下了。
现在的年轻人,已经没人拿这张纸当回事儿了,但是这些奖状,却是魏全友全部的骄傲。
老伴儿的腰不好,已经干不了什么活儿了,女儿每天回来一次,帮他们把一天的饭做好,她的工作如今也忙。
魏全友的干粮几十年如一日,永远的馒头咸菜。原来还能吃一些牛肉干。如今牙不行了,他又舍不得镶,所以吃饭都成了难题。
女儿给他买了一个大保温壶,每天早上老伴儿熬一壶奶茶,中午时候把馒头泡在奶茶里,那硬的馒头泡软了他才能嚼得动。
几十年下来,他一直不愿意骑马,总觉得坐在马上,很多东西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