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叶雨泽他们这一代,一块两块问题不大,家境好的能有五块。
叶风他们就厉害了,没有一百块钱,还真拿不出手,特别是军垦城的人。
等到了叶归根他们,好像已经不属于压岁钱这个范畴了,比如梅花两口子给了一万,叶雨泽两口子同样给了一万。
加上拜年的人给的,出手就没有低于五百的,几个月的孩子,一个年下来压岁钱十万都不止。
其实外人的钱亦菲是不愿意要的,毕竟身份敏感。只不过人家是给孩子,她也没啥好办法。
只能尽力在给别人家孩子压岁钱时候多给一些,这种人情往来的事儿,总不至于让人说什么吧?
叶家一共请了两顿客,就算他家客厅足够大,也去隔壁借了桌子。
第一桌是叶万成请的,都是老同志们,当然不是所有的老同志,而是那些跟他感情好的人。
早就是一介布衣了,叶万成也就没有顾忌请谁不请谁可能带来的各种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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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魏自然是他必须请的,介个老头如今还每天都在巡边,在目前的巡边员队伍里,他是硕果仅存的第一代军垦人了。
原本严重的风湿病,在叶万成的调理下,已经好了很多,最起码不会因为走路,引各种疼痛了。
叶万成一直佩服他,其实所有人都佩服他,因为他不是老基建连的人,是没有资格进入康复中心的。
但是在叶万成的坚持下,他终于成了康复中心的人,只不过这位老同志从名字被写入康复中心那天起,他就体检时候去过一次。
其余的日子里,还是一直战斗在他的岗位上。其实如今他完全没必要这样做了。
因为边境局势稳定,加上有边防军和新一代的护边员们,结果他依旧坚持,这其实已经是他的一种新年了。
几十年了,魏全友每天坚持升旗,只有他跟老伴儿两个人,只是放国歌的工具换了很多次。
由开始的收音机变成录音机,到现在的手机。唯一没变的就是时间,他总能在早上八点把国旗从他的屋子前面升起来。
如今的魏全友已经成了名人,并不是因为他做出了什么杰出的贡献。而只是因为他一直默默的只做一件事。
这件事很普通,普通的谁都可以做,甚至很多人看着都可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像他一样一直做下去。
一个退役老兵,一个兵团战士。能被边防军官兵那么尊敬,甚至于每一届新兵到来,都会被老兵带着来看魏叔。
按照战士们的话说:“魏叔永远是我们的老班长。”
其实他从来没有在这个部队服过役。而这种尊敬是自骨子里的。
几十年来,他放弃了工作和工资,靠着一点畜牧一直坚守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
他不是不能多养一些牲畜,但是草太少了,他要先保证战士们有肉吃。
给部队放羊,那完全是义务的,报酬也不过是一两只羊。但他付出的却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汗水。
就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没忘了交党费,没有马,走几十公里,要知道那时候他已经辞了工作,几乎没有收入啊!
这种人说他傻也好,说他沽名钓誉也好。如果我们国家多一些这样的“傻子”一定会更加富强。
所以,尽管今天曾经的团政委刘庆华在,曾经的老连长马全义在。曾经的老书记叶万成在,可主座还是被这个老魏头坐了。除了他没人敢坐那个位置。
魏全友不会应酬,更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场合,甚至对于让他坐的这个位置,都不太清楚含义。
所谓的主座,这完全是官场上流行起来的东西,他不懂,所以,让他坐他也就坐了。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那就是一个凳子,谁坐不是坐呢?
大家敬他酒,谁敬他都喝,只有叶万成敬他他不喝,因为他心里叶万成是他最好的战友和兄弟,不能喝就不用逞强。
这些人在一起,谈的最多的就是刚进疆时候的各种事儿,甚至互相揭短。
比如偷看谁媳妇洗澡啦,比如听人家夫妻的墙根啦。还有谁饿急了,把人家牧民的羊宰了等等。